原來当日慧明托弟子赠与凌韵之物,便是那早已在世间绝种了三百余年的血菩提,后來每每提到那一日血菩提再现的情景,众人都不免心存余悸,倘若不是月河眼尖看到了那团闪闪发光的物体,凌韵现在必然已经长眠于地底下了。
血菩提乃是佛门圣物,相传佛祖释迦摩尼在还未成佛以前爱上了一位女子,可是由于释迦佛尼佛当时的王子身份,两人被生生得拆散了,那女子每日以泪洗面,相思成疾,不久便带着对释迦摩尼佛深深的爱恋与世长辞了,释迦摩尼佛來到那女子的坟前,万分悲痛之下竟然流出了血泪,后來释迦摩尼佛遁入空门,化身成为了佛陀,那一滴滴的血泪因为沾染了他身上的灵气,便也生了根发了芽,结出了菩提之果,也就是凌韵所服下的六颗血菩提。
“月河,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欠你的,这一生恐怕也还不完了!”握着月河因为救她而被废去的一双手,凌韵由衷感叹道。
“小姐,月河这条命本來就是小姐的,当年洛城爆发瘟疫之时,若不是小姐寸步不离地守在月河身旁照顾我直到康复,月河也许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每每想起当年那段往事,月河便在心底暗暗发誓,除非她死,否则谁也别想伤害小姐。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话,温怀若突然神情怪异得走了进來,凌韵看了看一旁显得有些羞涩且正欲回避的月河,笑着对温怀若道:“温大人突然到此,不知所为何事!”
温怀若紧抿的双唇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吐着气道:“刚刚传來消息,凌大人已在牢中自尽而亡了!”
温怀若说完,正要上前安慰面色煞白,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來的凌韵,迈出的步子还未落下,就听见身后传來一阵瓷器碎落在地面而发出的清脆响声,三人同时向房门之外看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再次传來过來,凌韵情急之下连鞋也忘了穿上,便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外。
看到倒在房外不省人事的母亲,凌韵慌忙來到她的身边,和月河一起将她搀扶着走进了房里,凌韵满脸是泪得在她耳边呼唤道:“我已经沒有爹了,求您千万不要抛下我,!”
凌夫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苍白憔悴的面容看上去仿佛更向是一张白纸,写满了她对上天的怨恨以及对亡夫的眷恋与不舍,这天晚上,凌韵执意要跟母亲睡在一个房间,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她强压着心底的悲伤,撒娇般得对母亲说道:“韵儿睡不着,母亲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给我讲个故事!”
父亲的突然离去,凌韵知道最伤心难过的人莫过于母亲了,所以她想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让母亲暂时忘掉心里的伤痛,即使这样也不能使母亲完全从伤感之中脱离出來,但至少能让母亲慢慢接受父亲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
凌夫人轻轻抚摸着女儿乌黑浓密的长发,似是陷入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回忆,半晌过后,她从自己的首饰盒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囊,似笑非笑得看着女儿说:“这是很久以前,一个和娘十分要好的姐妹,亲手为我缝制的!”
凌韵注意到母亲看着这香囊时的神情,是那样专注,那样向往,于是顺着母亲的话头接口道:“看这香囊的手工如此细致,娘的那位姐妹一定也是位心灵手巧的女子吧!”
凌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念奴确实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子,只可惜终是红颜薄命,太过美丽了有时也是一种错误!”
凌韵听得有些疑惑,她隐约感觉到母亲接下來想要说的必是关于这位叫做念奴的女子的故事,果然,母亲看着手中的香囊,喃喃低语道:“那时,我与念奴还是王贵妃身边的宫女,或许是出于女人之间最本能的嫉妒吧!所有的宫女都对新入宫的念奴充满了敌意,只有我和她走得最近,其实那时的我,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王贵妃原本出身低微,起先在宫中还并无什么地位,后來因为先后诞下了两位皇子,才慢慢得到了先皇的宠爱,如果,那日七皇子沒有看清月奴的容貌,或许后來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凌夫人脸上现出深深的痛苦与自责,因为沒有人知道,当年那看似偶然的一幕,其实正是由她一手促成的,于是,她也间接的成了害死自己好姐妹的杀人凶手。
凌韵瞧见了母亲脸上的异常,赶紧转移母亲的注意力道:“宫女按例是终身不能踏出皇宫的,那您又是如何离开的皇宫,而且还嫁给了当时的父亲呢?”
凌夫人紧绷的神情忽然放松了下來,眼中也出现了一抹艳丽的色彩:“王贵妃虽然孕有两子,但不知为何却对她的小儿子,也就是后來的景王爷十分偏爱,三皇子虽时常进宫來探望王贵妃,但王贵妃却依然对他很是冷淡,那时你爹还是三皇子身边一个小小的幕僚,王贵妃为了拉拢他暗中相助自己的小儿子,便把我赐给了你父亲,同时,她利用念奴的美貌成功挑起了诸位皇子之间的矛盾,为七皇子日后能够顺利继承皇位扫清了面前的一切障碍,只是,她机关算尽也沒能想到,到了最后关头,七皇子竟会拥立自己的哥哥登上了皇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意吧!”
“那念奴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