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殿外再次传來急报,來人称,孝亲王带出城的六万士兵已于半个时辰前全军覆沒了,那尉迟衍扬言,若不速开城门,即刻便要下令攻城了,大臣们交头接耳,一时间纷纷吓得面如土色,刘景坐在金銮殿上,一言不发得望着眼前这锦绣的万里河山,心中顿时五味交杂,他恨命运为何对他如此不公,苦心经营了二十多载的帝王梦沒想到却是如此的短暂,他很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使他落得这样一败涂地的下场。
但显然,他已沒有多余时间再去思考这许多问題了,刘景起身快速离开了大殿,再出來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袭戎装,只见他猛地抽出手中的佩剑,怒指群臣道:“朕命你们统统随朕出城迎敌,胆敢后退半步者,一律杀无赦。
众臣面面相觑,却沒有一人胆敢应声,全都噤若寒蝉,不敢抬头,少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得从外面外來,最后停在了大殿前面的一片空地上,此时,众人都已來到了殿外,只见十二匹精良的黑马一字排开,正好挡住了通向正阳门的道路。
每一匹马背上,都坐着一个用黑纱蒙着脸的人,众人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他们的眼睛,还有那足以匹敌千军万马的凛然杀气,众臣纷纷愕然,何人竟胆敢在宫中御马前行时,已有人失声惊呼道:“难道是轩辕十二煞,好看的小说:!”
听到这个名字,大臣中不禁有人吓得全身抖如筛糠,十二煞是由北渊国每一任君主亲自挑选后组成的一个专为皇帝一人而设的杀人组织,十二煞是由十二名死士组建而成的一个神秘组织,除了北渊的每一任国君之外,他们从不听命于任何人,十二煞中每一个人的杀伤力都在以一敌百之外,沒有人知道他们的所在,也沒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更加沒有人见过他们的样子,因为北渊曾有过这样一个传闻,十二煞所到之处,绝无活口。
冷血嗜杀似乎早已成为这个组织的代名词,多年來的平静让人们几乎淡忘了这样一个披着神秘外衣的杀人组织,如今十二煞再现,众臣不禁惶恐万份,莫非十二煞今日要血染宫廷吗?就在十二煞的身后,一顶八人抬得玉撵,正缓缓朝这边而來,与此同时,远处的天边狼烟滚滚,整个皇城的上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味,玉撵渐渐靠近,十二煞默契的让开了一条宽敞无比的道路,几个眼尖的大臣定睛朝玉撵上的人望了过去,这一看顿时认出,那端坐在玉撵之上,却现出满脸苍老之态的男子,不正是早已不问政事许久的太上皇吗?
玉撵稳稳落了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太上皇却依旧坐在玉撵之上并沒有要走下來的打算,其实,并非他不愿走下來,而是刘景将他禁锢在地窖中的时候,就早已将他双手双脚的筋脉全都给折断了,只见太上皇神情悲怆得望向站在大殿之外,正与他相对而立的刘景:“叛臣刘景,你可知罪!”
刘景提剑而立,仰头大笑道:“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败于你手,我无话可说!”
太上皇望着眼前一脸狂傲的刘景,手腕上顿时青筋毕露,只见他一脸怒色得看着刘景:“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刘景提剑指向对面玉撵之上的男子,放声狂笑道:“当年若非我有心相让,岂有你的今天,你这个无情无义,出尔反尔的小人,我将皇位让给了你,而你却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太上皇突然听到了这样的话,脸色大变,被困在密室的这几个月里,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刘景会突然造反,为何他会如此残忍得对待自己的亲生兄弟,这一刻,他终于揭晓了这个让他困惑了许久的答案,原來,念奴的死才是这一切真正的导火索。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念奴她,其实是自杀的………”短短几句话,却仿佛用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念奴这两个字是刘景心中永远的痛,是太上皇心中唯一的遗憾,亦是造成他们兄弟反目最根本的原因。
刘景眼眶里充斥着一片血色,他暴躁得打断了自己兄长口中那所谓的真相,厉声嘶吼道:“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她怎么可能自杀,这绝对不可能!”失去理智的刘景愤怒地提起手中的长剑,准备朝离他仅有十多米远的玉撵冲过去,在一片惊呼声中,刘景怒目圆瞪得倒在了白玉雕砌的龙纹图案上,因为惯性,他的尸体则顺着九米多高的白玉石阶滚了下去。
刘景死后,曾经归顺于他的势力统统得到了清除,尉迟衍,刘珣以及温怀若等有功之臣,皆被拜将封侯,一时朝野上下,风光无限,而凌玄儒却因多年來暗中勾结刘景,助纣为虐,企图颠覆朝政,被罢官免职,暂交刑部审查,刘景之事虽然成功告以段落了,但紧接着又出现了另外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让云麟措手不及。
先后派出了十几拨人马去寻找血菩提的下落,得到的却都是一样的答案:血菩提早在百余年前就已经绝了种,望着空荡荡的御书房,云麟头一次这样真切得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得到了皇位又能怎样,手里紧握着生杀大权又能怎样,他只想要一份最最平凡的温暖,为何上天连这样一个渺小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