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奴端着洗漱用的清水前來敲门,一连敲了许多下,都不见房内有人回应,小奴心感不妙,急忙用力将门撞开,只见凌韵痛苦得趴在床沿边上,双手紧紧得拧着被褥说不出话來,床前吐了一地得污秽之物,整个房内弥漫着一阵刺鼻的酸味。
“夫人,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小奴抱着凌韵微微发烫的身体,一阵用力得摇晃。
“來人吶,快來人吶,夫人晕倒了!”小奴的声音快速召來了正在附近洒扫的下人,见此情景,立刻有人前去将此事禀报给了刘珣。
“大夫,请问内子的情况如何!”刘珣强压住心头的焦虑,平静得问道。
“恭喜小王爷,夫人这是有喜了,只是,能否劳烦小王爷借一步说话!”大夫说着将刘珣请到了房外。
送走了大夫,小奴急忙张罗着为凌韵炖些补药,一时间房内就剩下刘珣以及昏睡中的凌韵两人在,刘珣剑眉微蹙的脸上写满了复杂与疑惑,从凌韵主动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他们至今并未圆房,这个孩子的到來无疑是在他的心头扎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要么痛不欲生,要么满身伤痕,惟一一次,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无能为力。
“你醒了!”看到凌韵不知何时已掀开了眼帘,刘珣温柔得看着她道。
“你都知道了!”这件事凌韵不想对他有任何隐瞒,直截了当或许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最好方法。
“你是何时知道的!”刘珣微怔,他沒想到凌韵居然连欺骗他一下也懒得去做,她就那么想要避开关于他的一切吗?
凌韵不知该对他从何说起,难道告诉她自己是來自不知道多少年后的另一个时空,这点最基本的常识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他会相信吗?说不定到头來只会让他觉得更加难堪罢了。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只需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事交给我來办吧!”刘珣说完,默默转身离去。
凌韵心中却是一阵难安,解决,他要如何解决,凌韵轻轻抚摸上尚算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个小生命正在一天天的长大,这是她与云麟爱得结晶,她绝不容许有任何人胆敢伤他分毫。
程婉怡整日居于别院,在外人眼中,一直是个深居简出,谨守本分的女人,只因夫君的不宠爱,才会沦落至此,于是下人们对住在前院的凌韵羡慕的同时,不禁对这位倍受冷落的女子深表同情。
得知凌韵怀孕,程婉怡如遭五雷轰顶,她所有的美梦,仿佛都在那一瞬间灰飞烟灭了,但很快,她便重新冷静下來看待这件事情,如今木已成舟,纵然是再多的愤恨也已无济于事,一时的失败,对她來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婉姑娘,该用膳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一个长相伶俐的小丫头,将端來的饭菜一一摆上桌面道,自凌韵那日说起一府岂能有两位夫人后,刘珣便下令,从此全府上下只能对凌韵一人称夫人,而住在别院的程婉怡,便称呼其为婉姑娘。
“你是叫吟儿吗?”程婉怡非但不因面前这个小丫头如此称呼自己而表现出丝毫的生气,反倒一脸温和得寻问起了她的名字。
“奴婢确实是叫吟儿,不知夫人是如何知道的!”小丫头不动声色的反问,让程婉怡心中惊诧不已,想不到王府内连一个小丫头竟都如此厉害,如此,她的计划还能顺利实施吗?若是能的话,她又该如何下手,若是不能的话,那她今后又该怎么办才好。
“哦,我也是无意中听人提起的,这么轻灵的名字,又好听又好记的,想不记得恐怕也难!”程婉怡微笑着说道。
见小丫头似是相信了她说的话,程婉怡忙将话題转移道:“听说妹妹有孕在身,恐怕夜里常常睡得不好,这不,前两天我在花园里摘了许多新鲜的菊花,晒干后放了些在枕头里,这花香不仅可以安神,还对身体十分有益呢?”
说完,程婉怡拿出一个精致的枕头來,递给名叫小吟的丫头道:“这个就当做是我给妹妹道贺的礼物吧!麻烦你转交到妹妹手里!”
小吟本想拒绝,可是在看到程婉怡无比真挚的面容后,一时心软,便答应下來,小吟受程婉怡之托,将枕头送到凌韵的房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古老的至理名言凌韵始终铭记在心,接过枕头,凌韵二话不说,只让小奴将枕头拆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來。
看着倒了一桌子的花瓣还有一些别的类似于草药之类的东西,凌韵转过身对小奴道:“拿着这些东西去附近的药铺里打听一下,看看都有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小奴从外面回來,面色却十分得不好看,对上小奴满含担忧的双眼,凌韵有些明了得说:“说吧!我还受得住!”
“有麝香,茴香,还有藏红花,全部都是活血消淤,足可导致早产或是滑胎的药!”小奴说出这些话时,一阵心惊肉跳,要不是凌韵警觉性极高,恐怕险些要酿成大错了。
凌韵半晌沉默着不曾说话,这样小儿科的把戏算计算计沒有经验的人也就罢了,竟敢在她面前献丑,她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动她吗?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