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 刘珣直接进了书房,婉怡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刘珣才是她将来真正要依靠的人,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会尽全力来支持他。
可是他今天去找凌玄儒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她相信,绝不会只是为了让他在他面前难堪罢了。毕竟新娘被掉了包这么大的事情,他又岂会如此轻易的罢休呢!
刘珣向来都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他做事自有他的一套办法,说不定现在他就已经在筹划着要怎么对付凌玄儒那个老家伙了。不然今天他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弄得他下不来台,最后更是不得不向他下跪请罪。
婉怡写满算计的眼睛里漾起一抹轻笑:“凌玄儒啊!凌玄儒,你一定会为你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上天真是公平啊!想不到这么快风水就该轮着转了!”
爹娘的仇,相信很快就能够得报了。而刘珣现在虽然不爱她,但她相信,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有令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了。对他而言,自己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客栈里,凌韵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坐不住。阎诺虽然和她一样心急,但是从外表看去,后者却显得非常镇定。
“阎大哥,我们不能再等了,我怕若是去晚了,我连爹娘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凌韵说着便要冲回相府去,一切事情皆是因她而起,如今却叫爹娘替她受累,这让她于心何忍!
“小姐,这个时候,你一定先要冷静。小王爷软禁老爷和夫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你现身,你若此时出现,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吗?”阎诺心疼的看着站在他面前,左右为难的女子。若不是怕将事情闹得太大,到时弄到无法收场的局面,他早就去把刘珣给杀了,以绝后患了。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可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在这里多犹豫一刻,爹娘就有可能多受一刻的罪。爹娘待我恩重如山,我若在此时只顾想着自身的安危,而不理会他们的死活,那我还配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凌韵心中激愤,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坚韧无比的刀,扎得在阎诺的胸口,让他痛不欲生,却又无力将那扎在心口上的刀一一拔出,其他书友正在看:。
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痛没有比他更为清楚。当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结果害得他们惨死在土匪的刀下,是阎诺今生最大的遗憾。若是时间能够倒回到从前,他一定会留下来好好守护着他们,也许后面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凌韵无意中瞥见阎诺的眼神,他的眼中暗藏着无尽的忧伤,这样的眼神她在阎诺身上从未见到过。三年前,接到医院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或许也是这样的吧。
原以为结了痂的伤口或许早就已经疼得麻木了,没想到再次响起,依然会疼得令她无法呼吸。这样的痛,她早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她不要再经历第二回,她也绝不容有人将她已经结痂的伤口再一点点得撕裂开来。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不然哪里来的力气想办法救出老爷和夫人呢。”阎诺端着饭菜从外面走进来道,当他看到上午送来的饭菜依然纹丝未动得放在那里时,不由一阵心疼。
“对不起,阎大哥,我真的是吃不下,要不,你陪我坐下来喝点酒吧!也许喝醉了,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凌韵眼中泪光闪动,看得阎诺于心不忍。
“只要你不再胡思乱想,不去做傻事,我什么事情都会答应你。”阎诺说完便转身出去拿酒。
芳香清冽,却后劲十足的君莫笑,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经见了底。阎诺醉眼朦胧得看着眼前同时出现的许多个凌韵,笑说:“小姐,在阎诺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美字刚一脱口,阎诺便趴在桌子上,醉得不醒人事。
“对不起,阎大哥,不管此去的结果如何,我都必须得去。这一生,凌韵心中已有了别人,只能辜负你的一番错爱了。”凌韵说完,快速走出了房间。
凌韵刚走,阎诺便睁开了双眼。上等的君莫笑,原是酷寒之地的人们用来御寒的一种烈酒。普通人几杯下肚,就会醉上一天一夜。刚才她一下子就喝掉那么多,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疯婆子,快打她呀………”闹市的一角,几个毛头小子正手拿石子,朝蜷缩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的那个羸弱的身体砸去。
“喂,不许再扔了,小心我叫人把你们抓到衙门里去。”凌韵几声怒喝,便将那群朝墙角扔石子的小孩子吓跑了。
凌韵本是想将那些扔石子的孩子吓走之后,便离开的。可是当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蜷缩在墙角人影的侧脸时,双腿就像是灌满了铅一样,再也迈不动分毫。
“月河,你怎么在这儿?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你说话呀?”凌韵失控得抱住月河,一阵猛摇。
“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夫人她,她快不行了。”月河掩面哭泣,在看清站在她面前之人的一瞬间,泪如泉涌,怎么也克制不住。
“娘,娘亲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泪水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