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韵逃出相府后,并未马上离开洛城。经过一番仔细得乔装打扮,她以男子的身份住进了城中一家不起眼的三流客栈内。在未能确定此事是否如她所愿之前,她是怎么也不敢轻易离开这里的。
客栈地处偏僻,就算官兵到时真的全城搜查,相信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儿来。里面又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处,城中不论有何大事发生,她在此处只要稍微花些银两,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日,凌韵正在客栈二楼一处较清静的角落里坐着喝茶。忽听楼下有个粗狂的声音放声大笑道:“老弟,那可是朵带刺儿的花。先不论那相府是何等去处,就单说说景王府,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我劝你还是少去招惹为妙,省的到时吃不到羊肉,还惹得一身骚。”
凌韵拿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晃,有茶水从杯子里溅了出来。听刚才说话那人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对相府不利吗?但是,这跟景王府又有什么关联呢?
夜幕来临时,有人拿着一封信送到了相府。这封信原是凌韵想要用来提醒爹娘小心提防的,却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得落到了婉怡的手中。婉怡拆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字迹,立刻怔在了原地,半晌无声。
原来她还没有离开,看来她得亲自动手才行了。婉怡把心一横,一个邪恶的计划已在心中慢慢酝酿开来。婉怡先是暗中打听到了送信之人的下落,然后出高价要送信之人送一封回信给写信的人。不多时,婉怡便跟踪那送信之人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客栈门前。在二楼左数第三间客房里面,果然见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表姐,怎么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凌韵惊诧得看向来人,难道她的落脚之处已经暴露了吗?
“表妹,你先别急,眼下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住在这儿。我也是怕你出事,所以才想来这儿看看你的。”婉怡一字字得说道,无害得温柔之下却掩藏着**裸得杀机。
“原来是这样。”凌韵稍稍放下心中的戒备之意,将婉怡请进去的同时,仍不忘探出脑袋朝外张望了许久。
“爹和娘,都还好吗?”凌韵不安得问道。
“姑父他倒没什么?只是姑母在知道你失踪之后,情绪有些激动,不过现在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婉怡缓缓说道。
“表姐,这里人多嘴杂的,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还有,我在这里的事………”凌韵有些担忧得看着婉怡,心里却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呢?
“你放心,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回去,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也不迟。”听出了凌韵话中的深意,婉怡忙出声安抚她道。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露出什么破绽,否则她接下来的计划将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婉怡这才离开了客栈。不知道是在哪部武侠电视剧里,听到过这样一句台词——出来行走江湖的,就得时刻抱着一颗防人之心。否则,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月黑风高,子时的更声已经敲响了第三遍,直觉中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意。突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下一秒,便见闪着银色寒芒的刀尖垂直插进了床榻上用被子包裹起来的那个身体。
“不对,中计了。”就在杀手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之后,屋子里的光线倏然变得亮如白昼。这间房间里除了杀手本人,竟还有着六七个同样身着黑衣,满身煞气的男子正立在屏风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说,而是看你到底想不想说,还有你所说是否属实!”凌韵念着香港皇家警察在逮捕犯人之前必说的台词,随手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了木制的桌面上。
“我说,我全说。是白天有一位姑娘出高价,要我到这里来杀一个人。”那人瞟了眼扎在木头桌案上的匕首,心底直打哆嗦。生怕自己要是不说实话,就会被眼前这几人捅出一身的血窟窿。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凌韵在心里低咒了一句,然后一脸悠闲得说道:“今天小爷心情好,不仅打算饶了你的命,还想让你再去办件差事。事成之后,不光先前那姑娘给的,还有这些也都是你的了。”说着,凌韵将两个银元宝扔到了那人的脚下。在这个世界上,凡是能用钱买通的人,都是不可靠的。但偏偏,就是有人肯相信他们。
那人弯腰捡起地上白花花的银子,立刻很爽快得答应了凌韵给的条件。在那样**裸得诱惑之下,没有几个人是能忍住不动心的,偏偏眼前这人还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分明是个屠夫,却偏偏学人家扮什么杀手。今儿个也算是沾了祖宗八辈子的光,才碰上这等好差事。
程婉怡自以为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会跟踪,难道凌韵就不会吗?但是让凌韵怎么也想不通的是,到底因为什么事情,使得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呢?会和邱祈年有关吗?还是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洛城偏西方向的一条胡同里,凌韵套着一件深灰色的斗篷,大半张脸隐在灰黑色的阴影下,让即使近在眼前的人,也看不出她的真实容貌。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