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去哪儿,等等我啊。”凌韵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生怕前面一身黑衣,健步如飞的男子走的太快,自己一不小心就给跟丢了。
云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丝毫没有要放慢速度的打算。以至于凌韵几乎要艰难地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速度。由于长时间都在赶路,凌韵本来已经快要好的脚伤,变得愈加严重了。额头上顶着豆大的汗珠,凌韵只觉体内忽冷忽热的,难受之极。不多时,脚下一个趔趄,紧接着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潜意识里,她好像闻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耳边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凌韵以为自己生病了,正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想起护士手中针头又细又长的注射器,全身的汗毛都在此刻竖了起来。
“我不要打针,走开啊………”昏睡中的凌韵,脸上突然呈现出极度的恐惧,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语。
在这荒郊野外,云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这几味驱寒的草药。原以为喂她喝下了就会没事,可是没想到,凌韵刚把药喝完,一眨眼的功夫,又一滴不剩得吐了出来。
如此反反复复得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凌韵才勉强喝进去了小半碗汤药。看着碗中还余下的那大半碗药汁,云麟的眉心蹙成了一个隐约的川字,眼底却有着沉淀下来的一抹安心。
凌韵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睁眼环顾四周,身边除了一个残留着药汁的瓷碗,再无其他了。昨夜昏迷时,她明明还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难道是她产生幻觉了吗?不,她不相信他会如此冷漠地丢下正在生着病的她不管不顾,凌韵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
可是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找到他吗?凌韵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失落,在城郊破庙相处的那几日,她明明能够感觉到他并不像外表所见到的那样。也许他是有什么难处,或是苦衷呢!
“诶,小兔子,怎么是你啊?你是来找我们的吗?”凌韵正想着,一声不大的响动将她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望着小兔子腿上包裹着的黑色的棉布,凌韵一眼便认出了这只兔子就是云麟前几天从树林里救回来的那只。
那天,她脚肿的站也站不起来,更别提出去找东西吃了。后来云麟拿着把剑走了出去,凌韵当时还以为他是出去找吃得去了。等了一个上午,人是回来了,却只打到了一只野兔子。
以她当时饥饿的程度来看,这样的兔子,她一个人就能吃掉好几只。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大跌眼镜。云麟不是在将那只带回来的兔子剥皮拔毛,而是给它包扎起了伤口。和他比起来,自己倒显得残忍了。
最后,兔子肉是怎么也没能吃到的。小兔子却围在她的身边,像看巨型大怪物似得陪了她好几天。昨天离开破庙时,凌韵还以为它伤好了,也会回到树林里去。没想到它倒一路都跟在他们身边。
凌韵用手一下一下得捋着小兔子头顶上的那撮毛,不禁想,一个对待小动物都如此有爱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人们口中所传的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呢,好看的小说:!她想,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要想帮他洗去不白之冤,眼下首先的要做的就是趁官府的人还没抓到他之前,先设法找到他再说。
小镜湖依旧美丽,平静的湖面仿佛一匹上好的绸缎铺展开来,金色的光芒射向湖中心,将原本碧绿的湖水染成了醒目的荧光色。 凌韵走着走着,竟觉得眼前这条路无比的熟悉,好像曾经走过似得。直到她远远望见那片好似镜面一样的湖水时,终于想起这里她确实曾经来过,而且还意外得又被他救了一次。
凌韵还未走到跟前,便见一抹黑色的影子像是一颗从天际陨落的星辰,直直得坠入了湖底。凌韵心中突然像是漏跳了几拍,下一秒钟,她便毫不犹豫得一头扎进了湖底。 起伏摇曳的水平面,在凌韵纵身跳下的一瞬间,溅起巨大的水花。
冰冷的湖水大口大口得灌进了她的耳鼻,口腔之内,凌韵恍惚中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水底王国。这里遍布着红色的珊瑚,传说这些珊瑚是有灵性的,专为守护寄主的生命而存在。
如墨般的青丝与生长在湖中的水草纠缠在一起,凌韵只觉正一点点往下沉的身子似乎被一股极强的漩涡给吸住了,不由自主得飘向鲜红似血的珊瑚礁旁边。
“咳咳………”凌韵咳出了积在肺部的最后一口湖水后,渐渐转醒。
“我,不会是死了吧?”凌韵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痛,像被虫蚁啃噬一样的痛。人死了不是不会再有任何感觉的吗?为什么她会觉得痛呢?
“喝药。”一双修长的手臂突然伸到了她的眼前,凌韵以为是黑白无常押她来喝孟婆汤了,登时吓得跳开了好几步远,扭头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叫:“不要抓我,我不想死,我不喝孟婆汤。”
云麟眉梢微微上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细小的缝隙,目视着面前女子略显夸张,又带着点滑稽可笑的表情和反应。
“不对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