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个哥哥还是头一回,离家在外头过夜咧,我能不担心嘛!”
这句话,林小桥已经听李氏说了好几遍了,她只能重复着劝说道:“上回咱们去省城的时候,两个哥哥不也是离家在外头的嘛,你就当他俩又出去游玩了呗。两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两个哥哥马上就回来了啊!”
“这能一样嘛,上回不有你爹在身边嘛,这回却只有他们两个。”李氏说道。
“他们还是两个人咧,可以互相照顾的,要按着娘的说法,人家一个人独自去赴考的,岂不是要让家里人担心死了啊!”林小桥知道李氏心里头担心,也做不了其它的事情,便故意跟她斗嘴,来消磨消磨时间。
“你这丫头,哪里能知道为娘的心理啊?这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会不牵挂自个儿的孩子啊!”李氏夺回自个儿闺女手里的绣绷子,继续穿针走线的绣起花来。
“娘,你这个样子可不行,以后两个哥哥要是走的更远,跟学文哥哥一样出去求学考试啥的,你还能不能接受得了了!”林小桥继续劝说道。
李氏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她当然也知道要想两个儿子有出息,以后面临的情况会更多。
她也想像郑寡妇那样,不论是孩子出去考试,还是出外求学,都能够淡然的面对。
但是,她就是没有那么的强大的心理,于是李氏便有些没有底气的回道:“我这不是第一回经历嘛,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好很多了啊!”
林小桥听了这话,也就是个半信半疑的态度,想想之前陈学文去考试的时候,郑寡妇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异样的聊天说笑,至少从面上是看不出来她的担心的。
再看看自个儿的娘,同样的场景,两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面对,林小桥思来想去,觉得这原因啊,还是得归结于两人的人生历练不同,见识深浅不一,所以遇到事儿的心态就不同了。
郑寡妇是出自名门的闺秀,自小经历过的复杂事件,定是数不胜数的,所以她才能够遇事儿沉着冷静,态度淡然,很好的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而李氏,就是一个成长在山野的村姑,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也没什么见识,这一遇到点事儿,就淡定不了了,更别说是隐藏自个儿的情绪了。
不过,林小桥觉得像李氏这样,才显得更为真实和淳朴,尤其是亲人之间,若是彼此之间都不能够,透露出真实的情感来,那怎样才能感受到彼此的亲情咧。
“嘶——”李氏又一个不留神,扎到了自个儿的手指了,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娘,你别再绣了,找点别的事儿做做吧。”林小桥没好气的再次夺过,李氏手上的绣绷子,说道。
说完之后,她便走开去书房练字了,因为受到李氏的影响,林小桥觉得自个儿的心态,也已经有些不平和了,所以她还是打算练练字,静静心为好。
两天后的中午,兄弟两出了考场,结伴回来了,李氏拉着两个儿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直到确定大郎二郎两兄弟全须全尾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下,才肯罢休。
林小桥看得出来,两个哥哥都有些疲惫,毕竟这考试也是很耗费心力的事儿,而且估计这一天半的时间,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
于是,她便赶紧让两个哥哥去洗澡换身衣裳,去去身上的疲惫,也能放松放松身心。
两人洗完澡出来之后,林小桥也没紧着提考试的事情,而且先让两个哥哥坐下来,吃了顿舒心的饭菜,之后才问起了他俩这回考试的事情。
大郎二郎两兄弟,答完考卷之后,还是觉得自个儿有点希望,能够中的,因为这次考卷上的试题,陈学文给他们梳理复习的时候,也有提到过一些。
不过到底能不能考中,就只能看天意了,毕竟这偌大的安平镇,每年也就出个十来个秀才。
因为秀才考试,不同于童生试的考试,阅读什么的,都是直接在县衙就行,这秀才的考试,所有考生的试卷都是得送到省府,由考官统一阅卷,然后再按照成绩排出考中的秀才。
半个月后,应试的成绩已经出来,各个县镇考中的考生名单,也都已经下放到县令手中。
林小桥早早的就拉着两个哥哥,去了县衙的门口,等着张贴榜单,公布这回考中的秀才名单。
李氏几个,就在家里头等着,免得如果有衙差上门来报喜信,家里头没人接应。
县衙门前等待看榜的人很多,人群也显得十分拥挤,林小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拉着两个哥哥,挤到了前面去。
这回等的时间不长,巳时一到,便有官差出来贴上了榜单,榜单上出现的名字并不多,也就区区十来个。
林小桥知道,自个儿两个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跟陈学文一样,捞个榜首啥的做做,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只要两人考上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哪怕能有一个名字上榜也行啊。
别人看榜都是从上往下看,但是林小桥却是从最底下开始看起,原还打算好好的找上一遍的,哪晓得她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