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六月暑热天,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发烫的,烈日每天早早的就挂在了天上,炙烤着大地和万物,路边的花草树木也都是一片蔫蔫的景象。
蝉叫的声音到处可闻,小鸟儿们也不知是躲在哪个旮旯里头,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在这酷热的天气里,使人愈发的烦躁。
好在,林小桥一家子今年,有取之不尽的冰块,可以用来降暑,所以这个夏天,对于林小桥来说,也并不是十分难挨。
不过,这成天只能窝在家里头避暑的日子,对于向来不怎么能够闲得住的林小桥来说,还是有些闷得发慌。
外面的天儿就跟个烤炉似的,太阳火辣火辣的,李氏压根儿就不允许两个闺女,到太阳底下活动,因此林小桥姐妹两个,就只能过起了宅居的日子。
这样宅居的日子,对于林小溪来说,并不十分的难捱,她可以通过刺绣做做女工,来打发打发时间,但是对于林小桥来说,却是成天闲的发慌了。
去年夏天,她还能通过打理自个儿的菜园子,来消遣消遣时间,但是今年菜园子的活计,全都被路婶给揽走了,浇水除草啥的,林小桥是一点儿也插不上手。
林小桥闲来无聊,便想去找姐姐林小溪玩耍,可是林小溪成天埋首于她的刺绣活计当中,无论林小桥说些什么,她都是安安静静的,真是一点儿劲也没有。
因此,林小桥每天也就只能靠着看看闲书,偶尔练练小字,在自家的书房里头泡着,来打发时间了。
这天,大郎二郎两兄弟休假在家,因此兄妹四个便一齐待在书房里头,放置了三个大的冰盆,做功课的做功课,练绣活的练绣活,看闲书的看闲书,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林小桥姐俩的两个贴身丫鬟,也都安安静静的守在自个儿的主子身边,打打扇子,递递东西的。
屋子里头的安静,就越发的显出了外头院子树上知了的鸣叫,听起来格外的烦人。
“知了,知了,知了——”,一阵儿一阵儿的传到了林小桥的耳朵里头,使得她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林小桥把自个儿手里握着的毛笔一扔,就冲了出去:“真是烦死了,看老娘今儿个不把你们捉了,用火烤了!”
大郎几个原本正专注于自个儿手头上的事情,忽然看到自个儿小妹这样无缘无故的发飙,都觉得有些莫名,摸不着头脑。
除了林小桥的贴身丫鬟绿竹,首先反应过来跟着跑了出去,屋子里头其余的人,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妹,这是干啥呢?”大郎眼神示意,询问着另一个妹妹林小溪。
却换来了林小溪,更加莫名无知的眼神:“我哪儿晓得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坐在这里练字呢吗?”
大郎听了这话,沉默片刻,开口道:“这丫头,现在也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你天天跟她在一块儿,都不知道她这是在闹腾什么啊。”
林小桥听了这话,很是无辜的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晓得咧,平时我都是做做女工活打发打发时间,小妹性子闹腾,是不可能陪我坐得住的。一般她都是在眼前晃一晃,就觉得无趣,走开去忙活她自个儿的事情了。”
“我瞅着她平时挺正常的啊,除了老是在我耳边念叨无聊之外,也没听她说啥子其它的。”林小溪想了想,又补充着说道。
大郎听了这话,越发的觉得纳闷了:“那她这火气,是打哪儿来的啊?”
“你们都甭猜了,就咱们小妹的那个性子,我估摸着她是在家里头待闷了,心情烦躁了。”这个家里头,还是二郎最了解林小桥,因此也最知道她的心里想法。
“要不咱今儿个陪着小妹玩耍一天,让她乐一乐?”大郎听了自个儿弟弟的话后,便如此说道。
“行啊,我没有意见,要是再不让咱小妹排遣排遣,说不准她得闷出病来了。”二郎笑着同意了自个儿大哥的建议。
林小溪听了他们兄弟俩的话,面上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么大热的天,咱能耍啥子啊?”
大郎听了这话,觉得也是,这个问题还是有待思量的:“咱们先把功课做了,再说去哪儿玩吧。”
二郎表示同意,于是兄弟俩便埋首开始接着做起了功课,林小溪便起身去找自个儿小妹了。
话说,这林小桥风风火火的冲到外头,这是干啥子了咧?
原来,她是实在听不了这蝉叫的声音,再加上自个儿心里头又比较烦躁,所以便出来执行捕蝉行动了。
林小桥麻利的找了跟细长的竹竿子,在竿子的一头缠上了一个网罩,也就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捕蝉工具。
如此大热的天儿,一离开放置了冰盆的屋子,只是稍微动了这么两下,林小桥的后背便已经出了些细汗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了,所以林小桥压根儿就不觉得难受,反而更加的激发了她爱玩闹的天性。
只见她拿着根竿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院里的树底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寻找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