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峡谷里那么多阵法刻符,不可能被一个人毁掉,哪怕是老师重生也不行,除非当年天道盟开拓这道峡谷时,便已经在这些阵法里做过手脚,
而且就算崖塌路封,群山挡住敌人的同时也挡住了天道盟对南方的援兵,而战争中只需要简易的道路,有胆量实力攻入天道盟的强敌,肯定拥有足够多的阵师符师,完全可以强行开出一条供人马驱驰的道路,那么到时候战场的主动权说不定反而会落在了这些敌人的手里,
所以他的战争推演,还需要一位绝世强者守在青峡出口处,
那位强者必须足够强,强到魔來杀魔,道士來一个杀一个,來一双杀一双,而且他还不能休息,更不能睡觉,沒时间吃饭喝水,甚至说不定要连续和敌方的强者连续打上个三天三夜,
想到此节,秦杰不由大笑,心想世间哪有这样的牛逼人物,就算有,这样牛逼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傻逼到自己陷进必死的局面,
出了青峡,便來到天道盟真正的南方,
原野上阡陌纵横,花树渐繁,溪河平流,安静向南而去,直至最终汇入著名的大泽,
因为有北面群山和青峡的存在,所以哪怕南晋强大,天下闻名,天道盟却沒有在南方平原上布置重兵,
于是这片同样富庶的原野,比北方少了些壮阔,多了些明秀雅致的气息,道路两旁的民宅也是如此,大多是白墙黑檐,高低有致,若隐若现在青树水车之间,并不显得单调,反而别样静美,
黑色悍马继续向南,沿途风景越來越安静,溪河越來越多,清池石桥常见,农田相对变得少了些,幽静的庄园却多了不少,
原來已经到了辽东市,
辽东市有座大城,号称天道盟南原第一城,名为阳关,这座池城地势虽不险要,却在极关键的交通要道中,故而虽未在此驻有重兵,阳关城的一应城防却是许世某部直接管辖,
如今的阳关城守姓刘,城中第一大姓也是刘,基本上把持了这座城池的各行各业,而刘姓只不过是辽东市诸大姓里最不起眼的一个门阀,
天道盟南方的这些高姓大阀,拥有良田万顷,财富无数,而真正能够令得这些门阀绵延长久的却是对教育的重视,
这些门阀最为注重教化传承,逾千年的底蕴风华,不知出了多少名士,
天道盟堂主不说,多年前的历任嫂子不说,甚至还曾经出过数任神话集团部门经理,如今还有不少清河子弟在神话集团担任执事,
辽东市的堂主基本上都是由门阀子弟担任,只是严明天道盟在上暗中打压数百年,如今的辽东市诸大姓相对比较低调,而且在本乡本土任职,总想要与沈州市争些颜面,所以整个辽东市可以说是政治清明,治理有方,很是繁华热闹,加上特有的文人气息,以及浅淡适意的、能够被天道盟所接受的宗教气息所以在天道盟心中向來是排名前三的游览去处,
前往太虚观的使团,在阳关城休整暂歇数日,便是住在瘦湖东面相对清静的一座大宅里,那座大宅属于辽东市七大姓里的宋家,月前听闻使团要來宋家竟是毫不犹豫地让了出去,可谓是给足了使团面子,
距离瘦湖约四个街区,有一个天道盟邮所,邮所外停着辆黑色悍马,
秦杰隔着车窗,看着城景,看着街上那些相对行揖的书生,不由笑了笑想起了清梦斋里那个曾经的仇敌:阳关刘安,
那个阳关刘姓大力培养的刘安那个曾经无比敌视他的刘安,那个被他打了无数次脸的刘安,那个曾经被他冒名顶替过的刘安,那个曾经被他关押了好长时间的刘安那个好长时间都沒有想起的刘安,
“俱往矣,”
秦杰回想着当年在清梦斋里的日子,不由生出恍若隔世之感,如今他与刘安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自然有资格这般感慨,
因为令他厌憎的刘安的缘故他对把持阳关的刘族自然也沒有什么好感,顺带着对这座阳关城也沒有什么好感虽然坐着悍马一路看來,竟是挑不出这座城丝毫毛病,但他有些执拗地认为,此间与沈州市比较起來,总差了些东西,至于究竟差些什么,他才懒得去琢磨,
便在这时,张楚楚上了悍马,
秦杰问道:“钱寄了,”
张楚楚点了点头,
“确认用的是天道盟的名义联寄,”
“能省五块钱,当然不会忘,”
秦杰满意说道:“那便好,”
自从离开襄平之后,开始挣到很多钱后,他二人每月都会按时给襄平寄些钱,
数目虽然不多,但总是个意思,而且按照秦杰的话來说,那个破地方要钱也沒什么用处,寄再多最终还是会落进赌坊和酒铺这两个地方,何必好死那两个家伙,
雁鸣湖畔宅院购置装修再修,基本上花光了秦杰所有的钱,甚至包括明年的赌坊分红也都花了出去,不过这次去太虚观应该要算是公差,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假传斋主的话,在前院黄鹤那里连蒙带骗取了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