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笑着闭嘴。在心中默默说道。如果连受伤堕境的你都不敢挑战。自己又凭什么去挑战那个强大的敌人。
符纸飞舞在幽静的庭院里。悄无声息附着在上面的逆天气。瞬间变成磅礴的天地灵气。扰的庭院里一阵狂风大作。
一根青色的衣带。便在狂风之中灵动游舞。就像是一柄百炼而成的秀剑。又像是一条在透明湖水里自在游动的鱼。
别居粉墙后的柳树一阵摇晃。阴影时聚时散。雁鸣湖上波纹密集而起。似极了陈皮皮迎风而立时的那张脸。
风停。
院中的梅树早已断成数千段碎枝。被那两道强大的气息碾压成一道直线。在庭院间青色的石板上。不偏不倚。不西不东。
秦杰在梅线的这头。李彤在梅线的那头。
一道梅线。平分了夏日庭院与秋色。
李彤静静站立。脸色愈发苍白。眼眸里却多了些鲜活的晶莹之意。乌黑的道髻被震散。垂落在肩头。
秦杰抬起手臂。抹掉唇角渗出的鲜血。
两个人沒有分开生死。甚至连胜负都沒有分出。
秦杰的脸上却满是笑容。即便是唇角被袖角擦长的那道血渍。仿佛都在跟着大笑。因为他很满意这场战斗的结果。
他沒有用逆天气拟成的神辉。也沒有拔刀。只是用符术便让李彤动用了本命道鱼。这点足以令他骄傲。
更关键的是。从在荒原雪崖上看到李彤的那一刻开始。这个道门的修道天才。便是他心中最深的阴影、最想追逐的目标。他一直以为自己距离对方还很远。然而今天却能与对方战成平手。
秦杰一路走來看似顺风顺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当中蕴藏着多少艰难与汗水血水。
在这一刻。他不用去思考李彤受伤堕境的事实。他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觉得骄傲。他这时候只想骄傲。
然而李彤并不想让他骄傲下去。看着地面面无表情说道:“你的进步确实很快。甚至情报上进步的更快。也超出了我的想像。不过这沒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你连我的全力都无法逼出來。”
秦杰根本沒有被她这句话打击。兴奋地不停挥舞着拳头。全然不管胸腹间的那道血腥微甜意。打音微沙说道:“你不适合学白武秀。斗嘴有什么意思。”
李彤缓缓抬起头來望向他。
乌黑的秀发从她右肩滑落。很自然地垂成笔直的一束。就像是平滑落下的瀑布。看似柔软。实际上蕴藏着很大的力量。
她的神情宁静。双眉平直坚毅。目光凛冽。
秦杰神情骤然一凛。缓缓催动念力。体内那滴晶莹欲滴的逆天气凝露开始旋转起來·向着身体每一处输送着力量。
李彤静静看着他。说道:“要不要再接我一剑。”
秦杰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请。”
李彤解开青色道袍的领口。露出那片白皙的肌肤。
秦杰微微一怔。
在冰寒山脉里。他最开始看见李彤时。她便是一个穿着红色短裙。裸着笔直双腿。美丽诱人的少女。那时候的她。从來不吝于展现自己的美丽。然而他相信她也绝对不屑于用自己的美丽当作武器。
那她为什么这时候要解开道袍的衣领。
李彤接下來的动作。更是令秦杰感到震惊无语。
她把手从领口处向下仲去。随着手的探入。单薄的青色道袍被崩的更紧。少女胸前的曲线毕露。美丽而令人心动。心惊动魄。
她从亵衣里取出一张小纸片。
小纸片很小。约两根手指粗细长短。边缘隐隐可见墨线。不知是被雨水还是少女汗水打湿。墨线有些模糊。
秦杰看着她指间薄薄的小纸片。仿佛能闻到上面的微暖体息。
“这是……剑。”
李彤平静说道:“这是我此生所修最强的一剑。”
秦杰神情渐肃。说道:“我想看看。”
李彤两指夹着小纸片。往前一送。
她此时站在梅线那端。与秦杰之间隔着数丈的距离。然而就是这样轻描淡写一仲手。指间的纸片仿佛真的到了秦杰的眼前。
秦杰看懂了李彤往前送纸片的动作是凛冽到极点的拔剑动作。
接着他清晰地看到了纸片边缘的墨线。
然后他看到了一柄锋利到了极点、强大到了极点的剑。
那把剑沒有外在真实的形状。
只有无穷无尽、仿佛大江大河自天上來的恐怖剑意。
那道剑意骄傲地横亘在庭院里。停留在碎梅之上。安静在李彤的手中。喷薄刺向秦杰的眉眼。以无形之意凝成有形之伤。
秦杰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体内的逆天气骤然狂暴运转起來。然而那把剑來的太快。那道剑意來的太陡。剑势完全无视时间的区隔。瞬间笼罩住他全身。在他做出反应这前直接劈到了他的身上。
那片纸剑剑意凝成的剑势。并沒有实际锋利的剑身。如浊浪涛涛直接拍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