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想去见他。那日在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整个武林像天翻地覆一样,全都不同了。”
萍儿微一皱眉,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事,你还是去问剑轩吧。”
“为什么你不能说,那日你也在崖上,发生了什么你一定是知道的。”安安追问道。
良久,她沉着脸,眼中尽是忧虑,“太惨烈了……除了我们,全都死了。你还是去问剑轩吧,我能说的只有四个字:人生无常。”
安安思虑良久,低声问:“你是说,只剩下你们两个?”
“嗯。还有一个,就是魔头的手下。安安,他是个魔鬼,整座山的尸体,我扶着剑轩下山时,几乎要虚脱了。太可怕了,他实在太可怕了……”
“都过去了。”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暗想,要是让她知道她嫁的就是魔头的手下,而她口中的魔头成了青楼的小倌,不知她会有什么感想,也许会再一次感叹,人生无常吧。轻叹一口气,她淡淡地问:“剑轩,现在在哪儿?”
“芜湖山阳镇,他就住在镇上的道观里。”
“他出家了?”
“没有。只是借宿。出来也一会儿了,你先回去吧,免得你相公担心。”
“嗯。”她朝她点点头,目送她离去。当初,谁可以想到她会嫁给魅,而她嫁给了月辰。人生无常,当如是。
“为什么?”
身后熟悉的声音拖住她的脚步,她黯然站在那里,感觉他的温暖慢慢包围她。落在风中的叹息混着远处的喧闹散在夜里,了无声息。
“为什么,不和我相认?”他沉痛地问,呼吸她的发香,既然活着,为什么却不和他相认,因为他们还是因为心里没有他。
“对不起。”她轻声说,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不要道歉,你从来没有做错。”他痛心地说,扳过她的身体细看在梦中徘徊不去的容颜,“安安,回到我身边吧。”
“不可能。”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现在只想和我相公在一起。”
“你相公……那个穿斗蓬的男人,就因为他救了你?”
“他拯救了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我离不开他。”
“可是你却纳了别的男人!”他皱着眉打量着她的表情,不明白刚才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目光微闪,淡淡一笑,“是呀,我现在和两个男人在一起,以后也许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我是很贪心的人,有很多想要的东西,但是又担心这东西也有别人喜欢。一昧避让,我以为是一种伟大,结果,真是愚蠢,想要的东西当然要抓在手里,想要告诉别人的话当然要大声说出来。我不想再委屈自己。月辰,我是绝不会离开的,夜,我也会留在身边;至于你,一个王爷,我随时欢迎你当我第三个男人。”
“你……”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好声说道:“安安,我可以为你放弃别的女人,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放弃那些男人,回到我身边,我绝对能让你幸福。”
“我的幸福,一定要有月辰在。这个,你能给吗?”她戏谑地问,嘴角勾起邪气的笑,“敏浩,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不信。”他冷冷地说,不知她怎么会扯到这上面来。
“我却相信。就像是你,伤害了那么多女人,最后却栽在我手上,这就是一种报应。放手是痛,在一起也是痛,这大约就是天意。”
“我才不管什么天不天意,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回去。”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她退了一步,自信地朝他摇摇头。她相信绝神宫的实力。果然,暗处忽然飞出一个人和敏浩交起手来。
“看来你有很大的麻烦呀……”她轻描淡写地笑着,好像这件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挥了挥手,她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她忽然转头说:“我会去芜湖,找一个男人,大概会跟着我的男人。路上也许还能遇到更多。敏浩,你最好快点决定,要是迟了,你就只能是十几二十房的小妾了。”
“你敢!”他暴怒地吼道。
安安笑着摇摇头,慢步离去。其实,她的确有点不敢,只是随口说说,扯一个天大的谎,连自己听着也心虚的谎。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接下一项根本不可能的任务,心里虚的连感觉也不真切了。好像做梦一样,她想,自我安慰的想,醒了就好,是梦的话,醒了就会好。
但是现实不是梦,不是醒了一切就能归于原点。去芜湖的路上,她看到夜一口一声哥哥讨好地为月辰做这做那,心里总觉得怪异,好像是两个男生在扮家家酒,幼稚得可以。最让她郁闷地是一路跟着他们的敏浩,他不是应该一气之下回京城去,明明有很多事要他做,可是他却闷声不响黑着脸一路跟着她们,除了拿眼瞪她们,什么也不做。
“娘子,那位哥哥的眼睛是不是受伤了,不如让我替他医治?”月辰拉着她的袖子压低声音说。
“不必了。估计也掉不下来。”安安轻笑地说道。
夜淡笑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