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咬了一下唇,欲言又止。敏浩见她微微凝着眉,不耐地沉下脸,“放心,谅他也不敢借此为难本王。”
“你好过份!”她忍不住他,“他是你的老师,又是老人,你怎么能捉弄他,害他被人耻笑,含恨离开。如果你不想学就直说,他又不能逼着你学。”
“本王用不着你教训。”敏浩一甩袖子,转身盯着墙壁,太过份了,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算先皇顶多也叹几声气劝他要长进一些,她是怎么人,一介平民,出身低贱,竟然敢教训起他来了。
“也许当时你只是贪玩,可是现在你也不小了,应该学会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如果当时夫子是你,有人这么戏耍你,你该有多生气。”
“不必多言,本王用不着知道这些道理。”
安安嘟了一下嘴,不再多说。妈妈说,不要试着去改变一个男人的心意,你会发现被改变的是自己。有些道理他早就知道懂得了,看他的年纪,好像并不比她大多少。
“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她柔声问。
“二十。”他不乐意地回答。
“好巧,我也是二十。”她欣喜地拍手。
“胡说八道!”他捏着自己现在的脸,“你这付样子,哪像有二十。”
“真的,我是二十了,而且我读书很早,比班上的同学年纪都小。”
他深深打量了她一眼,抬着头假装不在意地问,“你可曾成亲?”
“没有,我们那里要年满二十才有成亲,我的年龄才刚刚才,也没有合适的对象。”
“是没人要吧?”他扬着嘴角戏谑地盯着她。
“哪是,追我的人很多呢,我不喜欢他们罢了。”
“追你……”他不解地皱起眉,“你欠了他们什么东西吗?”
“不是了!”她无奈地咬了一下唇,“怎么说呢,就是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人很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嫁,因为他们都是平民吗?”他斜眼问。
“不是了,他们都很好,是我暂时没这个打算,而且我的要求很高,他们没有一个人完全符合。”
“什么要求,这么难达到,本王倒想听听。”他像是来了兴趣,不段追问她的成亲条件。
“首先,要孝顺,对父母都不珍重,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不相干的人。其次,要率直,至少在我面前要这样,大家要是都戴着面具做人爱了也没有意思。然后,要开朗,一个生活在阴暗中的人只会给另一半带来痛苦,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一个人从泥沼里拖出来,妈妈说,要是我真那么去做了,多半是我被拉入泥潭里。最后,要真心,不是真的相爱,是何必在一起。”
“你还真能说出一堆,本王看你是想嫁想疯了。”
“什么呀!”她羞涩地捂着脸,“每个女人总会这样想过,如果不是你问,我也不会说。要不是你用的是我的身体,我才不告诉你呢。”
“什么呀!”她羞涩地捂着脸,“每个女人总会这样想过,如果不是你问,我也不会说。要不是你用的是我的身体,我才不告诉你呢。”
像是对镜说话,她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他的任性,是她平时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她曾经相信在这个世上有另一个她存在,能够感应到她心里的想法,和她同喜同悲。现在,她好像找到了另一个她,切身地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除了工作上的伙伴,很少有人这样陪在她身边,即使是妈妈也做不到,她要上班还要约会,没有足够的时候照顾她,也相信没有她的照顾,安安会过得更好。陪伴她的,只有镜子里的倒影,现在这个倒影活过来了,有了自己的生命,她觉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不要用我的身体做那种动作。”敏浩不悦地说道,一看到她用他的身体做出女儿娇态,他就受不了。以后尽量还是不要离开房间,若是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让他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是。”她微笑着答应,如果是另一个自己,不管是多过份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也许,那也是她心里的愿望。
没过多久,侍卫带着一位老汉走到屋前。敏浩的住所在王府最南边的暖阁,单层式建筑,里面的摆设全是世上少有的宝物,价值连城。院子里种着很多牡丹,灿烂得开成一片紫红,这里牡丹中最受欢迎的品种,在它的妖娆中,院中现不了别的颜色,院门口孤零零摆着的两盆万年青倒显得突兀。这样的住处有些单调,安安很不喜欢,但是这里是别人家,她不好多说什么,记得当时家里条件最差的时候,她和妈妈两个人挤在一间十平方的小房子里,墙上也粘着她手工做的七色纸花,每当看到这些,就算是再差的心情也会慢慢好起来。它们是一种向往一种希望,而这里,虽然华丽,但是没有生气,她感受不到生命向上的力量。
打量着侍卫带着的老汉,安安试探地看了敏浩一眼,这个就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学者,为什么他的打扮跟一般农夫无二,灰色的布衣上打着补丁,花白的头头沾着草屑,卷起的裤脚上带着泥污,岁月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