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这里是观察苏府的最好的角度……真是干净利落的作风啊!
从来都只是安静地站在少年身后,仿若不存在一般的小仆文房终于抬起垂下的眉眼,脚步一跨,站在了少年身前,皱眉道:“哪里来的无礼之徒……”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领头青年身后的二人之中的那位少女便不耐烦地接口道:“啰啰嗦嗦烦死了,小喽啰便该有小喽啰的自觉,叫你们让出桌子退下去本就是队长好心,还非得要我们教训一顿才知道自觉,真是不识好人心……”
酒楼之中一时间安静的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众人俱都惊愕地望着她。就连姜姓少年在生气之前率先升起的竟然是种哭笑不得的无语感。
文房只是稍稍愣了一会,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这位少女便伸出左手,手掌倏然间变大,横向一扫,竟然是想要将主仆二人硬生生地扫到一边去!
至于这之间二人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得了的,也纯粹是这不知好歹的二人太过不知情识趣!
文房清秀的脸上怒气一闪而逝,他跨开步子,瘦弱的身子一动不动,竟是要挡在自家少爷面前承受这惊人的一击!让这酒楼之中的其他人不得不称赞一句:“好个忠仆!”
五人之中除开最后一位青年面上露出些不忍之色,却没有任何劝阻的动作之外,其他的四人竟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有些心软的食客偏过头去,不想看到忠仆受伤的悲惨境况。但那少女的手掌扫过,竟然没办法让文房这清秀的小仆动一动身子!
少女惊骇地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道从他们二人相触之处传来,让她体内一阵动荡,法诀不稳,巨大的手掌模糊间变回了原样,断掉了她的法术之后,那力道甚至还有剩余,让她一口血吐出,踉踉跄跄往后退去!
眼看就要掉下楼梯,如同葫芦一般滚下楼去,领头青年身后的另一位中年男人一跃而起,按在了少女肩上,二人一齐后退,终于还是在楼梯口止住了动作。
少年注意到了,那中年人露出的五指泛着银白色的机械光泽,这是一种绝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颜色!
领头青年瞳孔微缩,他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文房,然后再深深注视着文房身后白衣宽袖一派悠然的少年。
想必在他的眼里,仆从都已经如此厉害,我这个少爷应该更加深不可测吧?姜姓少年内心深处再次无奈叹了口气,就如同刚才自己所想的一般,文房便是一位撞见过“仙缘”的有缘法之人。
文房并非姜家的家生子,在他小时候,家中赤贫,父亲早逝,母亲操持家务,靠缝补为生,家中唯有一头遗留下来的老牛,耕种时靠将之租借给邻里耕种,得来的酬劳倒也勉勉强强将这个家撑了下来。
而平日里,这放牛的差事便落在了文房的身上,哦,对了,那时候他还不叫文房,大家都叫他“阿牛”~
阿牛摇着手中的嫩柳枝,跨坐在牛背上,任由老牛随意晃荡。太阳即将落山之际,从远处走过来一位赤脚的道长。他披散着黑发,道袍被洗得有些发白,胡子邋遢,肩上扛着一株七尺来长的果树,树上果子零星,却个个色泽饱满,让人垂涎欲滴。
阿牛偷偷咽了咽口水,虽然想吃,但是看那道人扛树的力道,他瑟缩地拉住老牛,想要躲避。道人大步地往前行走,并没有理会路旁的放牛娃。
就在二人相错而去之际,不知怎地,阿牛就像是管不住自己嘴巴一般喊道:“兀那道人,给个果子尝鲜可好?”
说完后,他捂住嘴巴,一脸惊异,想不出自己怎么这么大胆。那邋遢道人愣了愣,他停住脚步,手指掐了掐,算了算,突然大笑道:“嘿,瞧你这老树,泯灭之际也不忘留下种子,罢罢罢,我便成全你又何妨?”
说完,他摘下一枚树果,随手一抛,抛到阿牛怀里,再顺手拿过阿牛手中的柳枝:“我也不占你这小孩的便宜,这柳枝便予我做个发簪,你我便缘分已尽,记得在吃完果子后,埋下果核,也不枉这老树赠你的缘法!”
他挽了个道髻,将柳枝插上,扛起果树,大步离去,再不回头。
阿牛愣愣地抱着果子,隐约间感觉到自己得到了宝贝,本想将之带回家中给老母亲尝尝,哪知那果子离了果树便渐渐萎缩起来,眼看就要干枯,他赶紧啃下去,果肉如同琼浆一般流入口中,竟是一口就吃完了!
阿牛谨记道人的吩咐,在河边刨了个坑,将果核种下。回家之后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母亲,他母亲谨慎,不想将这件事宣扬开来,可当天夜里阿牛便发起高烧,他母亲砸锅卖铁请来大夫,也不敢隐瞒,将此事说了出来。
神仙鬼怪本就是个吸引人的话题,很快,这事便宣扬开来。姜姓少年家离此并不远,身边发生的传言又怎么不过来看看呢?在吓退了几波想要得到果核埋藏地点的小人后,少年便将阿牛领到了身边,跟随自己做了个仆从。
虽是个仆从,但也没签卖身契,甚至例钱都比其他人高出好几倍,让本就感恩的老妇人好一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