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河往东汇聚到海河中,算是海河的一条支流,但这条支流在大金末年还是很宽很深的。从中都向南,到河北霸州时,便已然到了这清河的一个分支边上了。大清河,在金末这个时节,又叫易水。两条分支在保定以东不远处又汇聚在一起。最后在清州和北边的白沟、卢沟以及潞水一起汇入海河,最后奔向大海。
赵勇选好的伏击阵地,就在这霸州以南,保定以北易水的两条分支之间。
当然,蒙古人,亦或是那些给他们带路的人,是不会按照赵勇的意图来主动往这圈套里钻的。但是赵勇派出去的那些探马,足够让此事士气正盛的蒙古人主动的钻进赵勇做好的这个埋伏圈的。
此时,无论是保定还是霸州城,城门都是紧闭。前些日子,乡间就有缙绅亦或是女真贵人跑回到这县城里,和县城里的官员说这乡间到处都是蒙古人的骑兵。他们这些有钱人,田地都是不要了,只带了金银细软以及房契地契什么的,就跑到这城里头了。至于田地和房屋,只要有命在,只要大金的军兵还在,回头一样能收回来。县城的官员并不相信这些缙绅们的话,不过派出去的衙役或是探马什么的,都是再也没有回来。这样一来,这些贵人们的说辞便变得很真实了,再加上这些日子不断在城中流传着蒙古人来了,四处烧杀抢掠这事,众人更是相信了。所以平素开城门的时间都是少,大多数时间,都是闭着的。而且守城的兵丁这些日子也是看到了在城外有蒙古骑兵四下游走。
当然,那些所谓的蒙古兵,其实都是赵勇派出来的,平素没事的时候。就在这河北诸路大中城池左近游荡,配合他师傅麾下那些人,愣是把大金这些守城的将官给吓住了。当然,这里边也有那些四下里散播谣言的人的功劳。
这一日。霸州城上守城的兵丁忽然看到北边来了好多骑兵,他赶紧吆喝城下的兵丁赶紧关城门。就在北门刚刚关上的时候,他看到了那疾驰而来的骑兵是怎么回事了。前头有两三骑,其中一个骑兵背后还插着羽箭。他们身后大约两三百步的距离,又七八骑正在追着他们。看双方的装束,都不似大金人马,倒是和这些日子时常看到的在这霸州城左近游弋的所谓蒙古骑兵很想象。但是为什么这蒙古人追起这蒙古人了呢。难道他们自己内讧了。不过这不可能啊,退下来的残兵都说蒙古人如何凶猛,可从来没听他们说什么这些蒙古人会内讧。若是蒙古人如此不和,那也不会从北边一直打到这大金中都城下啊。
守城的兵丁显然是弄不懂这些。于是只得把观察到的报告给城里头的官员们,而他自己,却是再也不去想这样费脑子的事情了,有那功夫,不如回家跟自家婆娘好好热乎一番。说不定,还能再生一个大胖小子。
那前边被追的,自然便是赵勇派出去的探马,那背后插了一支羽箭的,则是探马中的队正。说起来。那支倒是他故意让蒙古人射上去的,这样会吸引蒙古人跟着他们这一小队走。他时刻记着自己的任务,要把蒙古人带入到大帅的那伏击圈里头。只要深厚的蒙古人过了河那就好办了,前边的易水,那就是这些蒙古人的葬身之所。
…………
“乌戈,不要追了,那些金人肯定进城了,哼,这般胆气,难怪大汗唾弃那金人的皇帝。金人如此腐朽,连选出的皇帝,都是柔弱不堪,难怪大汗会骑兵南下报仇。咱们先回去,跟大队人马汇合,等到了这城下,咱们在做商议。”
“是,百户大人。不过大人,咱们之前要找的那支断事管大人麾下的兵马,现下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咱们这一路上也是四下里派人寻了一遍的,都是没有找到那支人马的踪迹,真是不知道那伙人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先不着急,总会找到的,那些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唔,你可以让那郭家派出人手来,让他们带路,四下里再搜寻一般。毕竟,咱们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做事总要想想办法才是。”
这支五百多人的蒙古骑兵,其实这次出来,一个是为了监视刚刚投效了他们的郭家父子,另外一个,就是出来寻找之前那断事管失吉忽突忽麾下的五百兵马。在他看来,那支人马,该是没能遇到什么阻力的。因为以大金之前在那野狐岭的表现,现下这些士卒,如果还想对抗他们蒙古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惜,这一路上从中都南下,他们真就是没有找到那支人马的踪影,这让他感到奇怪,但同时,他更多的则是认为那支人马可能已经跑的更远了。
以一千五百多的汉军以及五百人的蒙古骑兵搭配,这样的军兵,从中都南下以来,也是碰到了不少城池,但是这些军兵都没有进行攻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命令是什么。
城上守城的兵丁已然敲响了铜锣,看这架势,这些突然南下的蒙古人要对这城池有多动静了。
经过了这霸州城内大大小小的管事们的吆喝,城中各色人等都是拿着工具开始行动起来,他们知道,一旦蒙古人真的打进城里来,那等待他们的大概只有死亡了。
城上热闹,城下的蒙古人却是没有马上攻城,而是在那里看着这城上的军兵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