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去的背影,史弥远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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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正被人算计的当朝宰相韩侂胄来说,他并没有什么先知先觉,也同样没有什么神明提前告诉他有人要暗害于他。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他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又岂会在乎那些小人物。当年他也是打压了不少大人物,比如那曾经的右相赵汝愚,半道上他还怕事情失去他的控制,而提前弄死了那个老家伙。就那样,他的那些儿孙子侄什么的,也没看敢对他动什么歪心思。那些读书人,在他韩侂胄看来,那就是一块面团,就该被他搓揉,他怎么揉那些人就该怎么办。
十月初一这天是鬼节,和七月十五一般,都是要去给死人烧纸的。大宋打从开国起,对待朝廷里各处衙门的办事人员就有个有待,那就是逢年过节都是要放假的,不管是什么节。所以那天他不用上朝,而第二日他却是要上的。
这天早上,一早他就起来了,准备上早朝。前些日子因为和金人和谈之事办得不是很利索,让他很是生气。那些金人,太也不讲究,怎么能提出要他的首级这种事情呢。打仗打败了那咱也就认了,怎么还带这么玩的。若非那派去和谈的官员是他的亲信,他都有点不相信金人会谈出这样的条件,他大概会想,这是不是朝中哪个暗藏的对手出的暗手了。
前日听闻杨皇后说皇帝又要给他加封,他也是很高兴。不管战事如何,这年轻的官家还是很听他话的。他现下明面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实际上这赵家江山,还不是他说了算。既然要加封,那就不能和其他人一起过去,他要先过去看看这位官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他唤来侍卫和轿夫,告诉他们今日早朝,他要早点走。
一番准备停当后,轿夫和侍卫就护送着这位韩相公往皇宫那边去了。不过刚走出十来步,抬轿子的轿夫忽然听到轿子里边喊停。自家老爷说停那就停,跟着的一众侍卫还纳闷呢。不过大伙都是不说话,作为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觉悟。
“换条路走,往日那条路,能遇到太多熟人。呵呵,今日咱老韩就给这些人玩一处意外,让他们有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感觉。”
韩侂胄临时这么改了一下,其实并不是他怕谁,而是有种恶作剧的感觉。可是他不知道,他这临时的主意,倒是让他避过了一场劫难。可是上天要他去,便是避过了这一场,却还有下一场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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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等人在三楼的包间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街面,可是从早上到晌午,他们也没有看到那位韩相公的队伍。此时他深感这人生地不熟的短处来,若是他这些手下都是这临安府土生土长的人,怕是此时他也该知道那韩相公为何没有经过这条街面了。
就在这个时候,孟明忽然捅了他一下,却是看到一大队军兵忽然的向着那边那位韩相公的府上冲去。赵勇知道这是出事了,但一定和他们这几个人没有关系。不过现下他们这暗杀行动算是不能再进行了。赶紧收拾好东西,赵勇领着众人出了酒楼。
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是纳闷,这些人怎么吃酒从早上一直吃到晌午。不过人家给了银钱,店家也是不多问。
晚上赵勇正在吃饭的时候,布庄的店小二猛地闯了进来,跟布庄掌柜的大声喊道:“掌柜的,出大事了,韩相公家被抄了!朝廷已经张榜出告示了!”
“哪个韩相公,你这一惊一乍的,饭都让你弄得吃不下了。”
“就是当朝的韩丞相!”
“韩侂胄!”
那掌柜的也变成了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