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弄明白了那蒲鲜大人的意图,赵勇便也安心了。。接下来的日子,便很是安稳的待在中都城那布庄里,帮着老王掌柜卖货。
布庄里的买卖一如既往的好,赵勇此时倒是静下心来琢磨起他师傅这布庄来。
去年他从草原来到中都的时候,就知道老王掌柜在这布庄里囤积棉布,原因自然是因为那时候大金和大宋要开战了。棉布作为一项作战物资,一旦开战,价格肯定会上涨的。布庄囤积棉布,不往外发卖,便是为了赚取最大差价。当时赵勇还记得有人过来买布,老王掌柜的便让下边的伙计说布没有了。当时跟着他的那些随从,基本上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赵勇知道。在书院里学了算学,假期跟着他师傅在各个商铺中实习,他脑袋聪明,一下子就看出其中的门道了。
不过那是他师傅的吩咐,他是不会随便打探的,再说,当时他着急往南赶,也没心思参与这些。
后来又回返中都,为了买马,又向这老王掌柜的买了些布。用布到草原上换马匹,总比用银钱来的更容易一些。赵勇在草原上生活过,知道牧人对于布匹的需求远远大于银钱。而当时老王掌柜能把布匹卖给他,这就是老大面子了。赵勇知道,若不是他师傅有吩咐,他是不可能以这么个价钱买到这些布的。及至后来,他带人在桓州城那边建庄园,又是带着人在他师傅中都城外的庄园里居住,又是组建商队。他师傅都是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所以他此时心里也是暗中感激,并觉着以后应该找机会报答他师傅。这恩情实在是太大。也只有他知道他在这其中得了多大的实惠。。
正因为如此,他此时也是尽心帮着老王掌柜做这买卖。不过好像他现下也是帮不上太大的忙。中都这边。这家布庄买卖,早就打开,赵勇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好一个卖布的伙计而已。
就这样,白日里当伙计,晚上便在后院里看看书,给孟明讲讲评话故事,这日子忽悠之间就是度过十来日。见到那蒲鲜大人一时半会的也没个准信,姜雷便跟赵勇说要回山东益都老家一趟。赵勇琢磨反正也是走不了,就让姜雷回去了。
又一日过去后。赵勇正在布庄柜台卖布,却见一少年文士来到他这柜台前。打眼一看,这不正是那耶律楚材吗。
“呦,楚材贤弟,今日怎么有闲暇来此?莫不是耶律大人那边有了消息,让你来告诉赵某?”
赵勇马上把耶律楚材请到后堂,和老王掌柜打了一声招呼,便直接问起耶律楚材了。
“呵呵,赵兄猜错了。晋卿此来,乃是邀赵兄同赴宴请的。此事说来到还是家叔的安排。赵兄不知,大金卫王殿下平素颇好诗词,仰慕汉家文化。对宋人辞赋也是颇有研究,平素时常在府中举办这种诗会。今日家叔便是受了卫王殿下的邀请,顺带让某带话给赵兄。邀赵兄一同前往。当然,我二人只是家叔随从。跟着过去,不过是见识见识光景。认识一下京师之中各色俊才罢了。赵兄若是愿意,那不如就随晋卿一同前往。”
耶律楚材也是不转弯抹角,喝了一口伙计们给上的清茶后,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赵勇却是没想到这大金的贵人们竟然也仰慕汉诗,习惯举行什么诗会。。既然这耶律家的叔叔侄子都来请自己了,那为了以后和这二位相处好,自己也不能不去。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就过去看看光景也不错。打定主意,赵勇朝着耶律楚材一抱拳。
“既然是耶律大人想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赵某若是过去,可要带上什么礼物。呵呵,晋卿莫笑,赵某生于山野之间,对于这其间礼节,却是不知,倒是要晋卿多教教了。”
“呵呵,赵兄一看就是直爽之人,这个倒是不用,家叔早就准备好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再说那卫王殿下并非为了我等礼物才举行这诗会的,就是希望藉此结交一下京师之中的名士。你我添为家叔的随从,不需准备什么,不过赵兄若是能准备些应景的诗词,那便是最好的了。”
“那行,呵呵,晋卿,你这就是难为为兄了。为兄虽然自幼学了些诗书,但大半时间,却是在草原和商旅间度过,跟着过去,那就是长见识的,诗词什么的,就莫要难为为兄了。”
“既如此,那晋卿先行告退,今日晚间,赵兄记得先去家叔府前等待,然后咱们一同前往。”
耶律楚材说罢,拱手作别。赵勇也是没有留他,把他送出这布庄大门,便回去跟老王掌柜说了晚间之事。孟明听了后想要跟着去,赵勇却是没让。他自己本身就是耶律明安的随从,再带上一个,那就不好说了。
入夜,赵勇梳洗打扮一番,一身青衫,嫣然一个青年士子。加上他本就生的俊朗,照着铜镜一看,倒是十足一个俊美的青年书生模样。那老王掌柜的一看他这番装扮,却是在背后偷笑,说若是大白天的,赵勇这份装扮,走在大街上,怕是要让不少贵人家的女眷们流连忘返了。
赵勇对于老王掌柜的调侃,只是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过多注意自己的容貌,这些年来,他都是专注于学业以及如何报仇了,却是少了些少年应该有的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