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辉带着叶盈袖、唐嫣、叶少卿直奔青荣观。
驻鹤亭说是仙鹤常驻,唐辉一行人下马歇脚却连一只山鸡都没看到,倒是有六七位坤道女冠拥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公子哥,身穿道袍,手上拎了一柄木体清香的神霄式桃木剑,头顶饱受诟病的逍遥巾,饰以华云纹图案,尤其帽后缀有两根绵长剑头飘带,行动间便飘带摇曳。
只是被上了年纪的大真人老道士一致认为有失庄重,不是任何年轻道士都有胆量顶戴,女冠道姑们貌美体娇,莺莺燕燕,愈发衬托得年轻道士放浪不羁,这位俊逸道士斜卧在亭中长椅上,身边几位女冠在剥出栗子放入他嘴中,此等仙府气派,被唐辉这帮人看见可不就是神仙风姿?
青荣观年轻道士见到唐辉先是一楞,再看到活波可爱面容娇美的唐嫣,便是一喜,再瞧见从婉如仙子的叶盈袖,眼中惊艳更是遮掩不住,他轻轻推开女冠,站起身,将桃木剑挎在腰上,率先走出驻鹤亭,优雅作揖,竟是客气地一揖到底,抬头后站定,微笑望向唐辉,缓缓道:“青荣观小道吴士桢……”
唐辉哪里会给这道士在那里自卖自夸的机会,让叶少卿开道,径直走向驻鹤亭,无礼打断道:“吴士桢?青槐道人是你什么人?”
那些个女道士对叶少卿好感颇多,光说皮囊,与父亲不像却与母亲足有八分形似神似的叶少卿是难得的男子女相,若非这几月游历加练剑的磨砺,抹去了许多脂粉气,还要更能讨女子的欢心,当然比起吴士桢更要拿得出手,如今叶少卿虽说体格健壮了些,不如从前棱角阴柔,阳气却更盛几分,除此之外,还真就没了。
青荣观女冠们虽惊讶眼前富贵锦衣男子的英俊,可与吴士桢处久了,习惯了言谈儒雅,吃不消本该像仆人的唐辉言语直来直往,她们一下子就沉下脸,哪来的纨绔,竟敢直呼青荣观观主姓名?!
吴士桢瞥了眼互成犄角之势站立的叶少卿和唐嫣,他只看出唐嫣初出茅庐的菜鸟,但叶盈袖那柄紫色宝剑,似乎十柄桃木剑加起来都不如人家一把贵重。
不见吴士桢有任何慌张,依旧笑面相迎,镇静道:“青槐道人正是小道的家师。”
唐辉讥笑道:“那你倒是有个厉害的师傅了,青荣观观主,听上去就很威风,你投胎投得不错。”
一帮女冠们皆是震怒,窃窃私语,骂声一片,显然被唐辉的言语给惹恼了。
正主吴士桢不愧是青荣观观主青槐道人的徒弟,只是轻笑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是荆州人氏?”
唐辉傲气的点点头,根本不需要怎么费劲假装,自有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跋扈气焰,拿右手食指点了点一直陪笑的吴士桢,信口胡诌道:“我爹不比荆州城主差多少,是位手握兵符的将军,这些年攒下一大份家底,本公子嫌家中金银太多,堆积成山,碍眼。”
“听说荆州城外青荣观有神仙,就想来看看能否买点长生道法,多活个百来年,若能成,别说白银百万,便是黄金十万斤,本公子都能给你们搬到青荣观里去。最不济也要去青荣观弄几本上乘房中术典籍回去。”
“你,叫吴士桢的道士,既然是那青槐道人的徒弟,便领本公子去青荣观里见你师傅青槐道人,你师傅如果没些真本事的话,便拆了你们青荣观!”
吴士桢眯眼看了一眼唐辉,说道:“请公子随小道上山,不是小道自矜,青荣观内很是有些吐纳求长生的道门孤本,公子来了,更可以一看便知。”
唐辉倨傲道:“那还不赶紧领路?本公子满意了,金山银山都是你的。”
吴士桢带着一群气疯了的青荣观女冠徒步而行,驻鹤亭角落的青竹躺椅弃而不用。
唐辉伸手敲了敲吴士桢脑袋,问道:“吴士桢,你给本公子说说你师傅怎么个神仙道行?”
脚步轻浮的吴士桢已经走出一身汗水,喘气着回答道:“我师父本是药神宗炼丹岩的隐士,后来丹道大成,下山祈禳瘟疫救济百姓,在扬子江畔遇到火师汪天君,天君见我父道心精纯,便授以神雷谒帝大道,可役鬼神三十六。再游白水泽道门第二十二洞天,与一病重老妪,施以援手,才知她是天上电母,授予我师傅《神霄五雷天书》,嘘呵可成风雨,挥手招致雷电。我师父得了天命,豁然神悟,察见鬼神诵咒书符,策役雷电追摄邪魔。”
叶少卿有些震惊,别看吴士桢气喘如牛,这一番说辞却是无比娴熟,说得正气浩然,显然是背诵过无数遍的。
唐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神仙传说,他身为返虚修士,岂会不知其中猫腻?
南瞻部洲的十大门派,除了开山立派的几位祖师爷,还需要借鬼神来壮声势,何曾听说现在哪位天师掌教出门撞见了仙人?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听到这些的唐嫣却是深信不疑,啧啧称奇,至于那吴士桢,却是瞧都没仔细瞧一眼,长相如何,风度如何,一概不知。
果不其然,唐辉就像极了那种出身豪阀却莽撞无知的愣头青,捅破天窗,用力打脸道:“你师傅碰没碰到那啥火师电母,鬼才知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