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被噩梦萦绕的凌静芸喊着沈逸惊醒过来，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沈逸立即探上身，拿来一张餐巾纸，擦了擦额上密密的汗珠。
“醒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柔声问道，沈逸看了看天，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见她摇了摇头，继续问：“饿吗？要不要喝点张嫂熬得皮蛋粥？”
依旧摇了摇头，凌静芸只是看着沈逸，良久才问：“李捷真的走了吗？”
她不想用“死”这个字眼，她一直觉得这个字好残忍。
沉重的点了点头，沈逸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医生说，匕首刺中大动脉，虽然当时抢救及时，但李捷他失血过多。”
“哦。”
沈逸惊讶于她的平静，却发觉刚才自己一直握着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正牢牢反握着他的，劲道之大，他从未见过。
“爹地已经知道高晶晶的身份了，正和龙啸阳一起审问更详细的。”沈逸不知该不该说，说的有些吞吐。
“有这个必要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让法律去制裁好了，她不是我姐姐，她跟我们凌家没有任何关系！”
凌家书房，凌鹏飞坐在老板椅上，眼神锐利的看着坐在木椅上，眼神呆滞的盯着茶几上玻璃杯的高晶晶，龙啸阳则好整以暇的用邪魅的姿势靠在皮质沙发上，不动声色。
“你说，你是我女儿？”凌鹏飞到现在都还处于怀疑状态，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大的一个女儿，他真的要好好问问。
“不错。”高晶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声音也不见波动，回答的有些机械。
“你妈咪是谁？”凌鹏飞努力回想着，他什么时候播的种，要是让老婆知道了，可有的他受了。
仔细想想，这话问的其实也满正常的，却引起了高晶晶反常的举动。
她突然站了起来，笑得凄惨，那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愣是把两个大男人弄的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等她笑完，她一步一步走向凌鹏飞，居高临下的看着给了她生命的这个男人，控诉道：“你不知道，哈哈，你是不应该知道，因为，就连那个女人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的种！哈哈哈，老天有眼，让我遇见凌静芸。我还真该感谢你将她保护的那么好，一点心机都没有，不是她的头发，我至今还不知道我的亲身父亲就是凌氏老板！”
高晶晶的话彻底将他们绕糊涂了，两人谁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偏执的她。
凌厉的笑声结束后，高晶晶的情绪也缓和下来，开始平静的叙述：“她是一个妓子，人尽可夫的妓子，只要有钱，无论在哪里，是跟什么样的人，她都可以。打我懂事起，我就被人叫做杂种，那个女人也从未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对我，她只有不顺眼，我只是她的一个工具。”
顿了顿，高晶晶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浑身开始战栗：“她吸毒，在我面前跟男人发生关系，那些男人好恐怖，好恐怖……终于，她死了，吸毒过量死了，我也就成了没人管的孤儿，被送进孤儿院，可是那里的小孩都欺负我，就连阿姨也对我很冷淡，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发誓，我要做人上人，我要所有欠我的人都还回来！”
此时，凌鹏飞似乎也记起，年少轻狂时，他曾经和一位小姐发生过关系，没想到竟然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女儿。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狠绝的眼光，死死的盯着那杯水：“15岁那年，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个男人，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把我带回家，那个家好漂亮，我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我做人上人的阶梯，当晚，我就爬上了他的床，成为他的女人。在他的帮助下，我有了晶琳，渐渐成了H市的风云人物。”
戾气从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温柔：“他对我很好，宠我疼我，给了我一切我想要的，让我体会到家的温暖。可是，他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只是他情人之一。”
“所以，你就杀了他？”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龙啸阳突然插话。
“不！”高晶晶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没有杀他，我不想杀他的。他是我爱的男人，他是我男人，我不想杀他的。”
“那是什么？”龙啸阳站起来，高大是身躯挡住灯光，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孩子没了，我和他的孩子没了，是他亲手扼杀的，他杀了我们的孩子。我只是拿着水果刀，要他不要过来，可是他还是过来了，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刀怎么就刺中他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死了……呜呜……”
呜咽声在书房里响起，虽然声音不高，但那声音却闻者心酸。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死他的兄弟？”步步紧逼，龙啸阳在恨，为什么义父会死在这个女人手下！
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抬起来，眼中居然是一片茫然：“他要杀我，他说他要我为他偿命，他要将我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不能，我不能允许他这么做，他要是这么做，我就什么都没了，没了他没了孩子，我只有晶琳！他不能把我的晶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