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逸与夏涵的缠棉,凌静芸头晕目眩,软软的倒在李捷怀里,她的思绪一片空白,照片和亲眼所见还是不同的,这次亲眼所见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爱情难道真的抵不过时间的冲刷吗?
“小姐,我们走吧。”愤怒的看向沉浸在温柔乡的沈逸,李捷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凌静芸的伤心让他跟着一起心痛,这种感觉是他所没有体会的,任何一次心痛都比不上这次,那是一种心被掏空,只剩下一具空壳的感觉。或许无心的人已经不知道痛了吧。
点着头,凌静芸的眼神无法从那揪心的画面上收回来,被动的在李捷的搀扶下机械的走出锦尚,坐上汽车。
“小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脸木然的凌静芸,李捷没敢发动汽车,只是静静的看着。
“离婚,我要离婚!”没有感情的说着,空洞洞的表情让李捷感到害怕。
“小姐……”
“开车!”命令似的口吻,让李捷急忙发动车子,朝家驶去。
一路无语,静静坐在大厅等着与沈逸谈判的凌静芸看着烂醉的他被酒吧侍应送回,无声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假手张嫂,自己帮他换了衣裤。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他,她的心在滴血,这张睡了几年的床,变得那么陌生。起身,轻轻打开房门,走下楼梯。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向客厅,台子上的一对工艺瓶在月光下反射的柔和的银色光泽。手抚上温润的外表,这对瓶子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那是他出国前,两人跑到琉璃厂,折腾了几天才做出的成品。
大一的暑假,很热,烧制琉璃的窑内温度在800到1400度,在烧窑周围,那温度也是很高的,但是这丝毫不能抵挡他们的热情。从开始的设计,到后来的用蜡做成立体模型,涂上矽胶,制成矽胶模,最后做成耐火的石膏模,他们都亲力完成。这看似容易的步骤他们不知做了多少次,尤其是开始的草图设计,就反复修改,到最后的定稿,大概有7、8种试样。最后确定的式样是一对情侣款,看似一个实则两个,若说两个,又是一个,寓意也就是他们两人其实就是一个人。
可如今,这两个就是两个,怎么能真的成为一个,轻轻一分,一个就变成了两个。爱情终究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或许,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经过了复杂的开模工艺后,琉璃即将进入她“火里来”的涅磐之旅。那时,沈逸还说,这即将烧制的琉璃,就像他们的爱情,将会经历了千锤百炼。
看着烧制师傅精心、仔细的为他们推演连模具在窑内的位置,窑内的热量分布,气流格局等一切可预期与不可预期的因素,那种幸福感是无法用语言描绘的。焦急的等待烧制好的这对工艺瓶,师傅的话让他们两又担心起来,原来,因为在烧制的时候,琉璃在烈焰中发生的一系列物理与化学变化,是她产生奇幻效果的关键,但这个过程是很难人工控制的,因此出窑成品率始终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更加残酷的是,这种方法做出的琉璃模具完全是一次性的,即一个产品一套模,一旦出窑失败就前功尽弃。
是他们幸运,还是老天为他们的爱情感动?出炉后,他们开心的拿到了一件还算满意的烧制半成品,接下来就开始了“水里去!”的历程了。
在烧结过程中,精确降温,对于一件作品的成功与否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为使琉璃内外均匀降温,避免应力释放不平均导致龟裂,需设定降温曲线,因作品的设计造型不同,少则三五天,多则几十天的漫长等待才能够出炉,而他们的这对工艺瓶就要等待将近二十天。
等待过程是紧张的,生怕在冷却中有一个不小心,这对象征着他们的琉璃瓶就胎死腹中。
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工坊的电话,瓶子终于完工。那时,他们两激动的欢叫起来,而现在,欢呼声犹在耳畔,这爱情,却不再纯净。
李捷悄悄打开房门的一角,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色,披肩的长发,被偶尔吹来的夜风掀起,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宛若一尊雕像,她不愧是他的女神。此情此景让人不忍亵渎。
终究没有走出门,只是在房里无声的陪伴,她爱的还是那个伤她的人,不是他,但这么陪着她也是好的,至少她不会感到孤单,至少她还有他。
这一晚,凌静芸一直在客厅,不断的回想他们之间的幸福往事,泪腺如同关不住的水龙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沾湿了丝质睡衣,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和他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凌静芸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几个月前的婚礼是假的,那浩瀚的白色马蹄莲花海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他和她结合只是为了她凌氏的资产吗?
会吗?真的是为了凌氏资产吗?那他行动的也未免太早了吧。从自己初中三年级开始,一直到大学四年级毕业,他们都是令人羡慕的一对,8年的感情啊,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该归结于什么?逸朗与凌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