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小声地低吟,念起了上一世网络疯传的《杀人歌》(也作男儿行):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爱琴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 刀刀尽染倭奴血。立班超志,守苏武节,歌武穆词,做易水别。落叶萧萧, 壮士血热,寒风如刀, 悲歌声切。且纵快马过天山,又挽长弓扫库页。铁舰直下悉尼湾, 一枪惊破北海夜。西夷运已绝,大汉如中天。拼将十万英雄胆,誓画环球同为华夏色,到其时,共酌洛阳酒,醉明月。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 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几人尘外相视,一笑醉颜酡。
低吟间,李影双目再度异变,面目狰狞,可怕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爆发。先是充塞房间,而后越来越强,化为一束粗大的血光,透过屋顶,冲霄而上。此景顿时惊动整个城主府,府内不少人颤颤兢兢,神情恍忽,似乎隐约见了一人影大杀四方,尸山血海,无数生灵死亡的恐怖场景。
此时,轩之谦正在批阅公文,忽然感到一股恐怖的杀气弥漫城主府,当场脸色大变。他的身形一动,暴射到屋外,只见杀气源自府中东南方向的一间厢房,屋顶一束粗大的血光冲霄而上,染红夜空,情景极其骇人。于是,轩之谦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说道:“好惊人的杀气!居然浓烈如斯,犹如实质一般,乃我平生见所未见,着实是太可怕了!”
城主府内血光冲霄而起,在漆黑的夜晚尤为引人注目。多数普通民众不明所以,除了暗自心惊之余,更多的是好奇。故此,城主府外附近的一些行人,纷纷驻足,抬头观看,心里猜测着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当中有一些修武者见了,则一个个变了脸色,双股颤颤,神情惊惶无比。
据他们所了解,只有传闻中一些杀人无数,修为恐怖的超级存在,才能爆发如此惊人的杀气。如今这种杀气就在眼前,那等存在想必离自己等人并不远。若是一时运气太背,赶上对方突然出手,说不定他们就被殃及池鱼,身化齑粉,尸骨无存。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种情况又叫“天倾之祸”,其所酿成的惨剧,历来都不少见。他们这些人实力孱弱,身份卑微,犹如蝼蚁一般渺小,死了就死了,那等存在才不会在意呢。
对于外界的惊动,李影一无所知,他念完《男儿行》,心情澎湃,久久不能平静。随即就来到墙壁前,以手指代笔,刷刷地写下其中最著名的一句“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写完这一句之后,他的人才恢复了正常,与一直望着墙壁上的字,久久无语。
与此同时,随着李影的杀气收敛,先前那冲天血光也消失了。见到了此景,轩之谦方自回神。这时他才想起,那边是他安排给李影所住之处。于是他踌躇了片刻,身形又是一动,向着东南方向的一间厢房掠去。
来到了李影的房门前,轩之谦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在门上叩了几下。李影听见敲门声,视线从墙壁上面转移到门外,问道:“何人在外面敲门?”
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