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花侬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跪爬了两步,愈发靠近了一些。
她双眼泛着痴迷,君无邪的笑容像一个魔咒,早已经将她灵魂吸走只剩下一具躯壳。
此刻莫说沉鱼郡主了,就是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晋王听了君无邪这温和的话语也有些不可置信:之前君无邪不是一直就对夜阑心十分上心吗?难不成他真的对这个白花侬……
君无邪一双白嫩细致的手轻轻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触上她那张红肿不堪的脸……
下一瞬,他身后却是闪出一道暗影,那人大手一扬,如同疾风一般横扫了过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凋零的落叶甩了出去。
这动作之快,就连白桓宇也没能反应过来。原本守在暗处的侍卫此刻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立在君无邪的身侧。
晋王也在看到这一幕,脸色陡然一变:这个举动,明显就是君无邪默许的。
空中没有任何遮挡物,白花侬的身子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被摔得七荤八素,甚至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吐了两口血便昏厥了过去。
“花侬!”白桓宇震惊万分,只觉得浑身发冷,望着躺在地上只剩两条腿抽动的妹妹,满腔的愤怒化作不可遏制的质问,“王爷,您怎么能容许一个侍卫出如此的重的手?花侬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当朝左相的嫡亲女儿,您这样做太过分了!”
而君无邪这个时候却只是接过墨舞递来的丝帕,细致慵懒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那动作仿佛在昭告众人:即使没有触到白花侬,他,也觉得脏。
君无邪手上动作未停,一双凤眸斜睨着愤怒的白桓宇,“你说我过分?”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晋王,发现了他眉头微蹙,眼底淡淡的不赞同,“看来晋王也觉得我过分了?”
上次山洞一役,救下了天穹各国的贵女,其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就是胡国沁月公主。也因为此一役,晋王名声大震,成了整个天穹大陆上风头一时无两的男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临走前,夜阑心给晋王和凤惜朝留下了这句话,摆明了自己不想趟浑水的态度。于是晋王略有几分心虚的担下了这份功劳,以及三天后特意为他准备的庆功宴……
这段时间来,这位原本淡泊宁静的晋王频频出现在旁人的艳羡的话语中,就连平素对他熟视无睹的大臣们也是热络起来。一时间,他的话反而变得举足轻重起来。
就好像现在,连倍受荣宠的君无邪也要询问他的意思。
晋王微微一怔,扭头看向一脸淡泊的夜阑心,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商量,“如今花侬已经身受重伤,也算是给夜大小姐一个交代,。这件事,不如就这么算了?”
一听这话,白桓宇差点没气的跳起来,刚要大斥出声,却被晋王一记眼刀生生掐断在喉咙中。
夜阑心闻言,仰头轻笑出声,脖颈处优雅的线条如同天鹅一般高贵,“没想到最近风头正盛,仁义满怀的晋王,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晋王闻言眉头一皱,“夜大小姐,此话从何说起?”
夜阑心嘴角一勾,“谁都是爹生娘养的,人根本没有三六九等之分,只有地位才有。东陵繁荣昌盛,是天穹第一强国,礼义廉耻,忠义孝道是不是也奉为上乘呢?”
“这是自然!”晋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话茬,却没有看见君无邪那双凤眸中漾起的笑意:这个鬼丫头,又开始挖坑给人跳了。
“那么天子犯法是不是也应该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白花侬还不是皇亲国戚呢!晋王倒是想息事宁人,若下次他们玩心又起,我的小命倒是不足挂齿,若是伤了哪位皇亲国戚,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肯息事宁人!”
夜阑心字字铿锵,步步紧逼,几乎让晋王没有回旋思考的余地。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夜阑心逼问的哑口无言。
晋王原本就觉得自己欠了夜阑心一个莫大的人情,如今还被她这一番咄咄逼人的道理说的哑口无言,却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君无邪却是凤目微挑,眼底带着一丝搵怒的开了口,“方才白少爷说白花侬是左相嫡亲女儿,难道夜阑心就不是右相嫡亲的女儿了么?”
“那怎么一样,她怎么能跟花侬比?”白桓宇眉头一皱,嫌恶的望向夜阑心。
“哦?”君无邪冷笑,“那你的意思是,右相比不得左相了?改天本王可要好好的跟右相说道说道,原来你们以众欺寡不是因为不喜夜阑心,而是因为压根就瞧不起右相啊!”
君无邪一席话刁钻古怪,生生歪曲了白桓宇话里的意思。谁不知道右相与自己父亲在朝堂根本就不和,若是因为儿女的矛盾影响父亲的仕途,恐怕……
白桓宇心中一慌,急忙开口,“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君无邪一双凤目妖娆,带着万种风情,“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算我妹妹贪玩,但至少夜阑心毫发无损,而我妹妹却被伤成了这样,是不是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