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州市郊区的四合院内。
“咳!咳!咳!”一声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夜的寂静,今晚的月光很皎洁,就好像因为前两天的暴雨将整个天空洗刷了一番一样,让人生出一种清凉的感觉。
“大人!夜深了!”四合院内,一盏烛光将四周照亮,一个浑厚的声音中带着关心,向着屋内安静跪坐在一书桌旁执意要点燃蜡烛的老者提醒道。
双眼无神的盯着身前一盘未下完的棋局,秦左明嘴中轻声‘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对方的话,但其身体却纹身未动,原本沉寂在自己世界中的秦左明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再次看着棋盘上的残局,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道:“两千年前老臣和先皇的这盘对弈正是进行到这一步,原本不出差错的话,这盘棋应该又是一盘和局,可是,为什么当年先皇会在这一步将整盘棋打乱?即使先皇察觉我有意让其一子,但以先皇的秉性,也断不能这般举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先皇如此反常?”
没有人回答,寂静的夜传来了一声鸡鸣,显然此刻时辰已经很晚,而此刻,秦左明盯着棋盘上的棋局再次陷入了沉默。
“大人,吴元帅屋外求见!”不知过了多久,先前说话的男子恭敬的出现在屋内,脸上不知为何闪现一丝红晕,稍一犹豫,男子小心的追问道:“大人,吴元帅如此深夜造访,是不是圣上开恩?”
“不可随意揣测,请元帅!”秦左明终于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稍稍整理了一衣领,片刻,一个身穿紫金战甲的女子出现在房间内。
“吴元帅深夜造访,有失远迎!”秦左明双手抱拳,对这个军中最得宠,同时也是最有实权的元帅行礼道。
“秦丞相这是折杀晚辈了,遥想当年丞相和先父共事侍奉先皇之时,晚辈尚且只是襁褓孩童罢了,秦丞相理应受晚辈一礼!”一身紫金战甲的吴姬双手抱拳,规规矩矩的向着这位现今军中资格最老的老者行了一礼。
“吴元帅请!”秦左明干枯的脸庞微微抽动,仿佛三个月的时间将这位老者的精气神都消磨光了一般,此刻的秦左明再也没有了身为军师那时的意气风发,一种衰老的感觉愈发明显。
主宾就坐后,稍微迟疑片刻后,秦左明看着犹豫不决的吴姬,沉声道:“吴元帅似有难言之隐?元帅要是信得过老夫的话,不妨直说。”
“不瞒丞相,晚辈当真有一事想要请教丞相。”吴姬扫了一眼身前的棋局,稍微迟疑,开口道:“想来今天福泽市的情况,丞相应该已经听说了,不知丞相如何看待这件事?”
“元帅,不如一起将这盘棋下完如何?”秦左明右手微微一引,不待吴姬反应,手中拿起一子,当先落下,见吴姬似乎迟疑,秦左明仿佛心不在焉一般说道:“这旗是两千年前我和先皇在皇宫的养神殿未下完的一幅残局,你持的黑子正是当年先皇所用,吴元帅不妨静下心来,陪老夫将此局下完,也算了了老夫一桩心愿。”
听到秦左明的话,吴姬略微迟疑,便知道这绝非一场棋局那么简单,扫视整个黑白相当的棋局,犹豫半晌后,吴姬同样将一颗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已经微微露白的时候,手中白子已经实在没有放下的空隙吴姬微微皱起眉头,半晌,一声长叹后,吴姬道:“秦丞相足智多谋!”
“呵呵!吴元帅,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片刻了,听闻吴元帅整天埋头于军中大小事务当中,倒也要多注意身体啊!”秦左明呵呵一笑,就如同当年先皇一般将棋局上的棋子打乱,见吴姬似乎让然露出不解之色,收起脸上的笑意,秦左明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般开口道:“当年老夫正是和先皇下到这一步,但不知为何先皇突然将棋子全部打乱,当时老夫可是因为此事整整一个月没有睡个安稳觉,一直在猜测,先皇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直到吴元帅亲来,老夫瞬间到是明悟。”
“老夫累了,到是不留吴元帅了!”秦左明将棋盘收起,也不再理会此刻仍然露出疑疑惑的吴姬,直到对方已经走出院子,秦左明方才轻声道:“当年先皇便已经明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路,不过当今圣上却比先皇更早,同时也更深层次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实乃我军大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已经走出走出院外的吴姬站定脚步,嘴中轻轻重复了一边秦左明的话后,片刻,似有所悟的吴姬摘掉头上的战甲,三千青丝在初升的朝阳下随风飘扬,将视线从东方初升的骄阳上移开,看着西方帝都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渐渐被凝重所代替。
“秦左明对先皇之忠不用似乎怀疑,但对圣上身份的疑虑仍然没有彻底消除,而圣上虽然重新启用沈龙将军,却暗地里有处处限制沈龙的兵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此短浅的道理圣上又岂会不知,可见军中看似平和,但却无可用之人,原本我还想借此机会探查一番秦左明对圣上是否忠心,如果秦左明能够感先皇之恩,努力侍奉圣上,我到时可以禀明圣上,重新启用他,不过,秦左明太过谨慎,至终没有松口。”
吴姬接过一名亲兵递来的披风,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