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身后候车大厅那冰冷的墙壁按下了发送键,发完这条短信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一下子轻了许多,可是我并没有感到一丝丝那种轻松的感觉,反而在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人死了之后身体会变轻二十七克,因为那是灵魂的重量,而我现在觉得身体变轻,不过是因为我灵魂的一部分也随着她一起消失了。
我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或许很久,也可能很短,我不知道,我知道当我接到张暖的短信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张暖在短信上问我俩干啥呢,怎么这么长时间,他们都已经在饭店吃上了就差我俩了,让我们赶紧打车过去,要不然再晚就不是罚我俩只喝一杯酒的事儿了。
我看到她的这条短信忍不住笑了,因为我想不到她哥居然能让她喝酒,酒,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我现在却只想喝酒。
想到这儿我就趔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从候车大厅走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看到自己那副落魄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想不到赢了比赛的我竟然会是这副样子,而我还没有喝酒却好像比醉了的样子还要丢人,我苦笑着摇摇头下了楼。
出了候车大厅站在火车站前面的广场上我才想起来还没问张暖是在哪个饭店呢,我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她却还是不跟我说话让艾怡接的电话,在艾怡跟我说完在哪个饭店哪个房间之后我就听到了后面大拿和苏辙拼酒的声音,当然我也从艾怡说话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醉意,我挂断了电话就打了辆出租车朝着他们所在的饭店去了,可是当车驶离火车站的时候我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因为我虽然没有在那里跟白露告别,可是那里却是俩个年少的人青涩的初恋最后的终点,我朝着身后的火车站轻轻的挥了挥手,再见了,我的初恋。
到了地方我却还没有意识到,在车里呆呆傻傻的坐着,心里想着她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吧,希望她一路顺风。
交了钱下了车,我才注意到,草这酒店挺屌啊,看来跟着苏辙这种高帅富吃饭就是爽,我走进去说了包房的房间号就有服务员把我领了上去,到了屋里一看这帮人正喝的热火朝天,一副不醉不归的景象,就连金喜善的小脸都已经喝的红扑扑的了,就不用说其他人了,不过我走进屋仔细一看发现在屋里喝酒的人的组合也真是有趣,金喜善自己一个人在那个屋里自带的那个卡拉OK那里唱的手舞足蹈,而张暖正在和苏辙脸红脖子粗的喊着你干了,我就干!
而艾怡正在和那个面瘫的张暖她哥死磕,俩人可比苏辙和张暖安静多了,基本就是倒好酒给对方示意一下就猛的一口灌进去了。而大拿却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在一张椅子上睡着了。
这正在拼酒的张暖和苏辙一看我进来了就马上一指我的鼻子说,快,赶紧自罚三杯我们就饶了你!
当然这话是苏辙说的,张暖还是不跟我说话,但是却动作超级快的给我倒好了三杯酒,要是平时我肯定不能连干三杯,就是干了也肯定马上就会吐出来,可是今天我却二话没说点了点头就走过去,咣咣咣,接连不断的就把三杯酒连着给干了!
苏辙就使劲儿的拍着我的后背说,哎,这才是屁墩儿的好同学呢!我喝这三杯没喝吐,但是苏辙这几下拍的差点没给我拍吐了,我就使劲儿的点着头说,谢谢苏辙哥!
不过在一边给我倒酒的张暖却瞪大了眼睛有点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她看出来我今天有点不对劲儿了。很快张暖就反应过来了,使劲儿的往我身后看了看,甚至马上跑到了门口看了看,我知道她在找白露,可是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就灌了下去。
那白酒火辣辣的,沿着嗓子眼下去之后胃里就感觉翻江倒海一样,我坐在那里低着头忍受着那一阵阵的干呕,我知道,挺过去就好了,挺过去就好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张暖却过来在我后面又猛的拍我的后背,差点没给我一巴掌拍桌子底下去,我一回头就看见她使劲儿的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责问我白露在哪儿呢,我不是叫你把她一起带过来的么!
我苦笑了下,只能轻轻的摇摇头,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翻到了白露给我发的那条短信,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张暖让她自己看。
张暖瞪着那双大眼睛把那条短信看了好几遍,我知道她是有点喝多了,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了,但是等她看明白,把手机还给我用那双大眼睛瞪着我一副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就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把她拉到了我旁边,给她讲了白露去北京的事儿。
张暖静静的听我说着每一个字,我说的很投入,甚至开始无意识的讲着我和她小时候的事儿,喝酒的人话多,而伤心的人酒更多。
我喝完了那杯白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讲了好久,然后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张暖,张暖因为喝酒而变得红红的小脸蛋上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阴影,我知道是我讲的事儿让她不开心了。
但是就在我要继续的往自己杯子里倒酒的时候,张暖却一把把我手里的酒抢了过去,然后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