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智王府中,眼前仍是他远去的黑暗中,孤寂而凌傲的马上背影,心竟然还有痛的感觉,为他揪心,为他心疼……心疼他孤绝的身影,好落寞好孤单。
可是?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我对自己说,在我自生自灭的时候,他……不知道不会猜想得到么,那个时候,如果楚寒不在我身边,我会……想到死,那时刻,我真的很想回去,如若,那根刺向胸口血字的长钗力道重点呢?当时你会知道么。
苦涩的笑纹泛起在唇角,我拭去脸庞滑下的泪,心骨黯凉,周智,对不起,我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你根本就不会懂我也不信我,张思雨说得对,他背负的东西太多,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依旧是他的卧房里,亮金浅红色的玄纱幔帐,垂下莹透的水晶流苏,流光四溢的墙壁锦装玉饰,用四面雕空紫香木镶嵌在墙壁里面的明镜光鉴可人,擅木案上的铜兽紫堇炉里缕缕淡淡的白烟冉冉蜿蜒升上,玉石古玩在贵木格窗中陈列,云纹大理石砖光洁照人,一派眩目的金碧辉煌,皇家的奢侈华丽。
智……他沒有我,一样会过得很好。
“公主,公主殿下!”很熟悉的声音,尖声细气的,王春。
“进來!”我道。
粉面红唇,青衣宦服,王春一进门就跪到,额贴着云纹大理石:“公主,您就不要生主子的气了……智亲王他是个好人……”
我坐在微凉的白玉刻兽椅上,听他这样说倒也不意外,他对智亲王还是很忠心……有时像长辈对晚辈那样的疼爱。
我缓缓道:“智王爷他是很好很出众,身份也尊贵非凡,但青丝和他的缘分……尽了,青丝高攀不上他!”
王春抬头,两行老泪流下面颊,把白粉冲开两道沟壑,现出暗黄的皱纹皮褶:“公主殿下快别这么说,老奴从未见过主子对哪位女子这般好过,主子对您的心可是日月可鉴啊……”
“佩云她们呢?庆王爷到哪去了!”我急急转开话題,有些心力交瘁的抚上额头。
“老奴早给她们备好了住处,就在这府里,沒有怠慢她们,庆王爷已是皇上命的先锋,这会,怕是和主子在城门上领军呢?”
张思雨又做先锋啦,好看的小说:!这我倒有些意外。
“庆王爷已赐回皇室身份,王府也赐回了,剿了麒麟后,庆王爷他一切都恢复原样了!”王春颇带点喜色道。
“哦!”我淡淡应道,思索着跑路就不要告诉他了吧!他有王爷做挺好的。
“谁家小两口不会拌拌嘴什么的,主子他也是为你好,公主对主子的心……”王春从怀中掏出一个绸布卷着的长条,抖开,里内是一方白色,呈上:“您瞧,主子见了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是那件我要秀兰做的锦袍,给周智的,看王春兴高采烈的还待说什么?我道:“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笑容僵在脸上,王春趋步跪前几步,把锦袍恭恭敬敬的放在黄腾香木桌上,又道:“老奴只说了这一句就走,主子他为了您,连皇上和皇太后都不要了!”
眼神微动,我看他,他躬身低头倒退着出去,目光落在锦袍上,那透亮的白刺痛了我的眼,我想起了那晚美如女子的红衣扔下的珠宝,和智亲王轻柔怜蜜的欢爱。
不想,我走向床,盖被闭目数羊,沒有足够的力气和精神怎么跑路呢?那件锦袍带上也无妨,最起码沒衣服穿的时候可以换上……
‘咚咚咚’连续不断的惊天爆炸声把我吓醒,睁着迷蒙的双眼,外面依旧是夜色,火箭如流星雨般在远空暗黑下划过,厮杀声兵刃碰击声不绝于耳,听似很遥远有很近,看來这一仗相当惨烈。
楚寒这么样了,张思雨呢?他呢……
浓郁的食物香气钻入鼻孔,暂时缕断了我的猜想,是有些饿了,先吃点吧!却见摆满菜肴香汤的黄腾香木桌上最显眼的,是那被装在熠熠宝盒里的牙刷,我走过去,刷牙吐水用膳。
“青丝……青丝!”张思雨的声音。
我差点挑起來,忙跑去开门。
银甲上血迹斑斑,有些甲已破损裂开,手背上也有殷红的血迹,却很稳定的按在剑柄上,发丝散乱,半掩住了清秀的面容,脸上那道斜疤更显刚毅,來人神色疲惫眼里清亮无比的看着我。
“你……还好么!”两人同时出声,又同笑。
“你沒事就好!”我道,侧身让他进來,王春在后一笑,恭敬中带点安慰的退了下去。
我关门:“一起吃点吧!”
张思雨也不客气,坐下就举著,桌上有两副碗筷,不知是给他预备的还是给思雨准备的……
“惨烈啊!”张思雨边吃边道:“这一夜一天的下來,不知死了多少人了……”
“一夜一天!”我愕然,竟又睡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感觉都沒有,怪不得觉着饿了,我的目光带向擅木案上的铜兽紫堇炉,袅袅白烟从炉孔里蜿蜒上升。
张思雨看了我一眼道:“别想那么多,皇宫贵族人家里都有这个,谁都知道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