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人急呼,凤眸里厉芒乍现。
无名眼底微动了动,依旧淡漠沉冷。
红袍人手中剑华狂肆急闪,势如白虹,切入黑衣人的身形中。
白幡如飞龙穿云,长姣出海,凭空画出完美犀利的圆弧,近者血溅三尺。
与此同时,千柔近身前落下四、五名黑衣人,利刃杀意已渗入肌肤。
凉亭内几人看得目不转睛,见状,我惊叫道:“智,快救救她!”
周智眸光微动,看了无名一眼,深邃的眸中无声闪过一道锋锐,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手一拍亭柱,人已掠出。
千柔脚下一点,人已上升两丈约高,黑衣人如影随形,把她包围,似乎把日芒也遮住,千柔面上变色,身前七弦琴已钉上两剑,背后寒意入骨,。
千柔最后看了眼大哥和三哥,脑中最后浮现的竟是智亲王俊朗的面容。
在这生死千钧的时刻,面前两名黑衣人忽然惨叫仰天喷血,跌落了下去,一抹淡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半空。
千柔不敢置信的狂喜,只看见智亲王手一拉,已在他温暖硬实的怀中,手里一松,七弦琴从空中滚落,‘啪’一声轻响,砸在黑衣人的尸身上。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气,千柔瞬间迷醉,抬眼间,他的侧颜沉锐如锋,线条清朗,俊美如斯。
只见他一掌沒入身后黑衣人的白森森的剑网中,惨呼接连响起,他蔑然一笑收掌撤回,完好无损,搂在腰间的手臂有力而稳定。
千柔瞬间被他眼中的狂傲所俘虏,只盼这当口能长久点,永远停在这一刻,眸光转动见,瞥见大哥恒古不变的寂冷幽深眸中竟有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三哥狭长的凤眸里是恍然。
一瞬间,风息云涌退入心间,千柔胸中云开月朗,怪不得武功绝世的大哥会束手旁观,会与不入一流的黑衣死士纠缠如此之久,原來只是为了成全她。
身形猛然一转下沉,脚下已是实地,千柔怔仲间,却见智亲王英锐的眉眼间戾气乍现,眸心极深处点燃一簇森寒刻骨的暗怒,削薄的红唇锋利一刃,和上斜的眉梢迸出骇人的杀气。
千柔猛觉得一寒,温暖已去,像是突然失掉白日太阳,一下子回归到酷冬残夜,冷得失落到心悸凄怨,千柔一震,淡红色身影已急射向凉亭。
凉亭里,异族女子乌哈丽掌中桃色弯刀在胸前呼啸回闪,银光绯色交织如练,与一身形魁梧健硕的黑衣人手中明晃匕首以快打快招招疾拼。
常刚与另一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掌风飒飒,难解难分。
他二人护在那不会武功的两人面前,沉冷应对。
乌哈丽忽然冷笑一声,桃红色刀光猛然潋滟,往对敌黑衣人颈间削去:“乌火尔,别在装了,你难道认为以掌换刀攻本郡主就认不出你么,你这个无耻的卑鄙小人,竟然上这來偷袭庆王爷了!”
我和张思雨俱是一惊一震,从乌哈丽背后看向他。
那身形魁梧的黑衣人以匕抵弯刀,沉声道:“哈丽,你让开些,我乌火尔不杀他誓不为人,他让我颜面尽失,在元吉无法做人……”
眼角猛然映入一抹红影,锋锐犀利的杀气刺入肌骨,那无边的杀戾似把这凉亭也一并笼罩冰封,乌火尔心下如电转,手中攻势一缓,绯色如练在胸前划过,鲜血急飚,他闷哼一声,捂胸后退背抵住亭柱站定,手指疾点胸前几大要穴,血止住后凝然不动。
乌火尔伤退,常刚与乌哈丽立时联手杀了另一个黑衣人,他毙命于常刚的掌和乌哈丽的弯刀之下。
周智缓步入亭,眼中杀机清晰如冰刀,湛湛森意,逼人夺命,周身散发出无声压迫,他进一步,亭内人便感到空气凝结收拢一分,似天要塌下來,畏惧到窒息,连我也不例外。
周智冷冷地看着乌火尔,嘴边一丝轻蔑。
乌火尔身躯一颤,露在黑巾外的一双小眼惊恐的转了几下,旋即惨笑道:“亲王要杀便杀,技不如人,我乌火尔心服口服,只是……”
他猛咳喘了几声,丝丝鲜血从按在胸前的五指间漏下:“我有伤在身,不能和亲王痛快切磋一番,乃是憾事……”
嘴边轻蔑的笑意更深,周智极轻的冷嗤一声,目光掉开,仿佛不屑看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