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笑道:“假如智亲王知道我死在这……”
哥哥沉声道:“我会挖个坑把你埋了,谁也不会知道!”
我心中栗然,想不到这兄弟俩如此狠毒又心思甚密,我冷哼一声,眼神锋利地扫过他二人,缓缓道:“那你们就下手吧!反正有整个元吉陪葬,本宫也不亏!”
做弟弟的手已移至我胸前,听到这话时手忍不住停了停,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我,道:“我说公主啊!把你埋得深深的有谁会知道啊!竟妄言元吉给你陪葬……”
我阴阴一笑,道:“你们的郡主消失在樊国你们会无动于衷么,你们的乌王子一去樊国不复返,你们的族人会仿若未闻么!”
兄弟俩同时一震,眼神急切交流,胸口的那只手已经缩了回去。
我又接着道:“还有,虽说本宫是偷偷跑出來的,但军营那边也有人知道消息……本宫的两个下臣也一起跟來了,他们都知道本宫在此,如果本宫真的深埋地底,岂会无人知晓,樊国的千军万马你们今日又不是沒见识到!”
哥哥忽然哈哈一笑,道:“见是见到了,也不如何……只是骠骑先锋队直冲而來,其他的银甲军只是小打小闹,确实不觉怎么样,你们的骠骑先锋还被我们俘虏了……哈哈,智亲王的军队也不过如此!”
我心下一颤,‘银甲军只是小打小闹’这句话深深震撼了我,思雨,是我害了你么,极快的忽略脑中所想,现在可不是东想西思的时候。
我‘啧啧啧’了几声,对着他二人连连摇头:“你们难道不知道骠骑先锋他不会武功的么,被你们虏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兄弟俩诧异的对望一眼,说不出话來。
我悠悠道:“就算银甲军不怎么样吧!但……还有黑甲军吧!”我注意到当说出‘黑甲军’三个字时,两兄弟眼里掠过一丝惧怕。
我的眸光那么轻轻往上一挑,往他二人的脸上拂去:“当‘黑甲军’的元帅,恪尽职守的上官锋将军听闻樊国公主客死元吉,他会怎么样呢?再加上小打小闹沒出全力的‘银甲军’,会不会把他们的铁蹄踏平元吉呢?……哈哈哈哈……”
我娇笑不断,一仰头,手指从脸庞滑下,掠过颈间妖莲:“到时候,可怜的元吉部落,男女老少,包括你们的爹、娘、姐姐、妹妹、堂兄堂弟……都会遭到残杀,鸡犬不留,身首异处,血溅五步,你们难道沒听说智亲王以残暴闻名,喜欢虐杀女人吧!可能你们的亲姐妹、亲娘、甚至女儿都会被他凌虐得不成人样了……”
“住口!”弟弟的浑身轻颤,冷汗自额上涔涔而下,哥哥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人都不是笨蛋。虽然我的话夸大了些,但也可能会成事实。
揉揉被抓痛的臂膀,不知何时他们的手松开了,我自顾的说下去:“哎呀,可怜的部落元吉,还不知道它即将遭灭顶之灾,毁在两个族人手里,毁在一对兄弟的一念之差中,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扑通’一声,哥哥跪在我面前,弟弟也跟着他跪下,他道:“请公主饶恕我等的罪过,万幸未对公主作出侵犯,请公主原谅我等的无知鲁莽,我……愿以死來泄公主心头之恨,恳求公主宽恕我的弟弟!”说着,竟横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弟弟脸色大变,急急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两人你争我夺。
想不到他兄弟二人间如此情深义重,我冷言道:“算了,本宫并未问你们的名字就已经开恩了!”
闻言,两人大喜,弃刀磕头不已。
“我叫呼雷特,元吉人不是缩在龟壳里的鼠辈,请公主记住我的名字!”哥哥道。
弟弟接道:“我叫呼日特,公主如此宽厚仁慈,实在是令我等钦佩汗颜,今后公主若有差遣,我兄弟二人定当全力以报!”
“好了好了……快本宫去你们的营地,本宫的两位家臣还在与你们的主子搏斗呢?”我哪有心听他们说这个,有命在我都要躲起來偷笑了,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知楚寒那里如何了。
谁知道后來在一次极危难的时刻,却正是他们兄弟二人舍命相救,当然,此刻的我是万万想不到的。
两人起身,呼日特道:“能不能请公主假装让我们押着,这样……这样我们也好向乌王子交待!”
“好好好……”我连连应着,快步走在前面,呼雷特和呼日特行在我一左一右,手掌轻轻攀上肩膀,三人疾步走向营地。
元吉部落里,到处火把烈烈高照,营前一块空地上,元吉士兵手举长矛,散落开來,矛头都对准中间三人。
三人面前立着一男一女,男子七尺昂扬,女子身姿妙曼。
我一眼就看到楚寒,他一剑指地,含笑而立,目光清锐,风神俊雅,胜雪的白衣上被溅上点点殷红,赛过红梅妖娆。
他的眸光笼上了我,嘴边笑意加深,仿佛刀光剑影都在他翩翩如玉的笑中化为了无形,这一方天地只余草青风暖,新月微明。
楚寒身侧,常刚一手抚胸,眼锋冷厉扫过四周,一手搀着一人,那人以剑撑地,银甲上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