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凰云都王府内,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窗边,微眯着眼听着身后属下的回报。
手上把玩着一把折扇,听完属下的回报后,手上一个用力,那扇柄便瞬间化为粉末,在窗外射入的光线中扬洒。
身后的那侍卫见主子如此,又因为他逆着光看不清面容,额上不禁沁出涔涔冷汗。好一会儿方才听见那白衣男子沉着声音说道:“告诉他,不准动她,否则汜凰的铁骑定举兵踏平夙京。”
“他”和“她”,那侍卫自是明白的。
扇页落地,却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扇面分明闪着金属的冷光,晃得垂首看它的侍卫深吸一口气,恭敬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窗边的白衣男子这才缓缓转过身,俊美的面容上笼上一层阴霾,往日盈盈笑意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危险。
忽地门被轻轻扣了扣,他敛下眸子,一会儿再抬起,却与刚才的模样完全不同。
“进来”
门应声被推开,一个粉裙女子端着食盒翩然而入,见自己的心上人双眸含笑看着自己,不觉红了粉颊。
“王爷,妾身为您做了些可口的小点心,您来尝尝?”水眸含羞带怯地看向男子,纤指掀开食盖,顿时点心的香味弥漫了一室。
瞧着男子朝自己走近,漪澜垂下了头,嘴角却噙着一抹笑。
意外的事往往在一瞬便发生。
漪澜看着禁锢着自己下颚的那修长的手指,不觉惊愕抬头,恰巧望进一双凤眸里,明明弯弯带着笑意,那眸中却是刺骨的冰冷,这极大的反差让漪澜不禁浮上惧意。也许他人见了这番情景会觉得汜凰第一风流王爷正和自己的爱妾在**,殊不知此时漪澜心中的不安,微微颤了颤身子。
“王..王爷,您..”
断断续续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颚下一痛,那握着下颚的手指仿佛要生生将它捏碎,疼意让漪澜吃痛出声,一双美目惊恐地盯着面前这如神邸般的男子,此时在她眼里却是如恶魔一般。想要夺门而出,下颚的痛却教她不得不忽视。
明月潇见漪澜这般反应,微微笑了笑,指腹缓缓移动着,摩擦着女子柔嫩的面颊,凑近她的耳畔呵气如兰,细热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吐出的话语却是那般冰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对她做了什么事,再有下次,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说罢无情地轻轻推开了身前的漪澜,力道虽轻,却教她跌坐在地上。拍拍白衣,再不看地上的女子,抬步留漪澜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待他出了房门,门上一声清脆的声音让失魂落魄坐在漪澜清醒过来,发疯似的扑到门边敲打着门,嘶叫着“放我出去”,其他书友正在看:。室外回应她的却是自己心上人愈来愈远的脚步声,直至不能再听到。
守在门外的王府侍卫隔着一扇门朝里面的漪澜毫无感情地说道:“姑娘你省省吧!王爷吩咐过了,从今日起到你大至日,你都只有待在画楼里修养。”
听闻如此,漪澜并没有消停下来,反而怒极破口大骂“狗奴才!王爷才不会这样对我!放我出去!我要见王爷!”伴随着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室外再无任何回应的声音。
漪澜此时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到大至日..难道她就要待在这里不见光日吗?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脸上满是愤恨,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
漪澜用力咬着下唇,破皮出血,舔舐着那甜腥的味道,她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险狠毒的弧度。
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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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听说今儿一早不知为何王爷命人将漪澜姑娘锁在了画楼上呢..”
说话的正是昀夏斋里的大丫鬟凝荞,此时正一边为妆台前一位女子挽着发髻,一边碎念道。言语间颇有些幸灾乐祸。
本来焉焉的墨华旖听了这消息,顿时来了精神,眸子含着闪着精光朝凝荞看去,想要说什么却又沉着脸斥道:“大胆婢子,竟敢私下议论后院主子的事儿。”
话虽如此,但在场的侍女也听得出墨华旖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凝荞注意着华旖的脸色,笑着说道:“恭喜王妃娘娘了,这漪澜姑娘一失了王爷的宠,王妃娘娘一定是这府里能与王爷比肩的人儿。”
华旖听了凝荞的奉承好话。虽然心下得意,但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睨了凝荞一眼:“敢情若是那贱人不失宠,本王妃就永远得不了宠?”
凝荞尴尬了一会儿脸色,复又换上笑脸说道:“哪里哪里,不用这番,王妃也是唯一能得到王爷宠爱的人,那漪澜姑娘,王爷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华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看已梳好的发髻,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说的那事儿可是真的?”
凝荞掩着嘴笑了笑,道:“当然是真的,画楼那边伺候着的姐妹可是这样说的,自然是事实。”
听了这话,华旖露出了笑意,面上一扫往日的焉意,打扮得分外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