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心软了?”此间尴尬,解忧唯有故意激他,好看的小说:。对于霍去病,她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你的皮肉和衣衫连在一起了。”他这样告诉她,她之前的伤口只经过简单包扎,再多日马背颠簸后再度流血裂开,鲜血渗入衣襟,在完全风干之后将皮肉与衣襟粘连在一起。
“单单用刀是割不开的,”他继续道,“我会把衣服一点点割开撕下来,你千万要忍着。”
痛苦会随着皮肉的分离蔓延开来,解忧清楚这将意味着什么。她趴在垫子上,嘴里咬着快羊皮,尽量不去相信刀锋下是自己的身体。
霍去病先割开一道口子,然后小心翼翼撕开粘连紧密的一块,解忧并不细腻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嗯!”吃痛的解忧狠狠闷声道,疼痛的身躯不由得颤抖起来,汗珠从额头滚落,悄无声息渗入身下的羊皮垫子当中。
“我以为你无所不能。”霍去病轻笑着调侃道,温热的气息拂到她冰凉的脸上,冷热交遇间竟化出晶莹的水珠,如潮气般扑在她脸上。
解忧面部有些红晕,她吐出羊皮,反驳道,“些许小痛还难不倒我。”
“我以为只有楚国的贡金可以难倒你。”霍去病忽然说道。
解忧一愣,背部又是一阵吃痛——霍去病又撕开一块。
她猛吸几口气,平复着灼烧般的痛苦,颤声问道,“你怎会知道?”
他接下来的回答几乎让她气绝,“因为是我向陛下建议让你去的。”
“你……”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背上又是刺骨的疼痛,寒风灌进来侵入她肺部,解忧剧烈咳嗽起来。
霍去病太会选时机了,她恶狠狠想着。若选在平日告知她这秘密,保不齐被她痛打一顿。
“为什么选我?你这是怀疑我的才干。”刘解忧问道,话中依然带着她惯有的不可一世。
早知她眼高过顶,霍去病却道,“你的才智谋略无须怀疑,我怀疑的是你的忠心。”
足以将她鞭尸般的羞辱,意料之中,霍去病不紧不慢扯下一块与身体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襟,浸染了鲜血后的暗红色,默默诉说着这衣襟主人曾经的苦难。
“这么说我通过你的考验了。”解忧虚弱的安慰自己,背部却是火辣辣的灼痛。
“还没有。”他的回答极其简约,似乎完全专注于手头的工作,抑或是难以描述此际的心情。
“怎样才算通过?”解忧没好气问道。等了许久,得不到他的回答,“霍去病?”
“还活着。”他回答。声音明显比方才更阴沉,似乎面对着沙场上不断涌出的匈奴军队,面对挥之不去的死亡,但他此刻面对的,仅仅是解忧不着丝缕的背。
这几乎不像一个女子的肌肤,从肩膀到腰间,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外翻的皮肉新旧伤口又开始流血。在这些血肉模糊的表面之下,在鞭笞的痕迹下,还密布着不少已结痂的旧伤刀疤,左肩上方还有一小块烫伤的痕迹。他忽然理解解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决绝,活得这般胆战心惊,当真难为了眼前的女子。
他一度以为,女子的肌肤表面都如他的表妹们那边光洁如玉。
这些年她经历过什么?霍去病不禁自问,她像男人一样为国效忠,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他几乎要认为,上苍在这里并没有坚持所谓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