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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泪至心头都是血(1 / 2)

张信远,呆了一呆,苍月明低低地哭了一声:“你……你好狠心……”

张亭儿脸上的马血早就干了,绷紧了脸皮,一扯开嘴角就牵疼,眼泪一流下來,冲掉了干血块,倒好了,她对张信远说:“哥哥,是我为他出生入死卖的命,为什么他一句话也顾不上对我说!”

张信远无话可答,事实摆在哪里,要怎么撒谎去圆它呢?“回去洗把脸再说!”他押解着苍月明,半哄半扯带走了张亭儿。。

无心还不肯走,把马缰绳握在手里揪扯,低着头,太医來时他抬头看了一眼,不多时,太医出來,他抢上前问锦书的伤情,太医摇摇头,说他沒有看到伤者,陛下就赶他出來了。

王鸿禧像只黑猫,无声无息地出來,在无心身后叫他:“宜春侯,陛下让我來告诉您,骆宫人沒事,只摔碎了一边肩膀,养一养就好,请您安心歇息去!”

“摔碎了肩膀还沒事!”无心揪住王鸿禧的脖领:“为什么不让太医给她治!”

王鸿禧被衣领绞得透不过气來,双手乱舞连声说:“陛下也会医术,也会医术,他正在给骆宫人治呢?”

“是是,陛下医术精妙,我们这些太医都以能得到陛下的指点为荣啊!”太医在旁打拱,替王鸿禧说话。

无心松开手,对太医的话却一点也不打算相信,他双手一分,推开两人,冲上阁去,侍卫们的手在长矛上打了个哆嗦,沒敢动。。

凌烟阁顶层上,淡金黄色的墙衣被拆下來,罩在了江清酌议事时所坐的胡床上,围成了一领帐子。

锦书半睁着眼睛躺在里面,望着帐顶,手臂和小腿上的皮外伤已经用细干净,上了药,包扎好了,不碍事,要命的是她的肩骨,摔下來时先着了地,碎成了几块。

江清酌从胶泥炉上取下药罐,沥出药汁,端到她唇边,她抿住了唇,拒绝喝,他还是把手臂枕在她的脑后,逼着她凑向了药碗,她就别开了头,她不合作,他也不解释,该如何还是如何,哪怕有再多别扭。

无心正跑上來,撩开幔帐,眼见一个努力地撬开另一人的唇灌汤,另一个皱紧了眉躲着碗,他二话不说扑过去,抢下來,往地上一泼,丢了碗,挑衅地看着江清酌:“你让她喝什么?”

江清酌看着无心,面无愠色,只是一张冷白的纸,什么都藏起來,他说:“麻沸散,朕要为她接骨,麻沸散可止痛!”

无心的脖子梗了一下,去看地上的药汁,已渗入木板的缝隙里,药碗摔成八瓣,他知道这一次是他错了,口头不能认输:“你若接坏了,我就把你的肩膀打碎!”

江清酌沒有回应,他向锦书看去,她的脸上还是倔强的神色,听见“麻沸散”三个字也沒有丝毫改变,她是不领他的情,不受他的好意,就算沒有麻沸散,她也能捱过去。

他想摇头,可在她面前忍住了,他取过一把银丝绞成的小剪刀一点一点剪开她肩膀上的衣服,绸缎被锋刃破开,像一枝柳条轻轻滑过湖面,碎衣料如帷幕缓缓拉开,展示出底下的玉肌雪皮。。

剪刀在衣领上划开一个口子,蓝肚兜上的银链子从衣服里跳出來,肚兜上用银线绣着淡淡的卷草,一条褪色的旧丝绳绕在她的脖子里,另一端系着的东西,躲在肚兜后面。

江清酌停下來,头也不抬,冷冷说:“宜春侯,你该回避了!”

“我为什么要回避,她十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无心抱怨了一句,被锦书谴责似的看了一眼,还是退了出去,他站在幔帐外,烦躁地跺脚甩袖子,一会儿又怕自己闹出动静來扰了江清酌的心神害了她,忙站定了,两只手交握住,一动不动,。

冰凉的剪刀飞快地转了几下,将她肩上整片衣料旋了下來,她只觉得肩膀成了一件废品,自己是用一堆削坏的木头零件拼凑起來的偶人,江清酌只是在修理他的偶人,这是他份内的事情,他能在骆钥书的脸上刻出自己的脸,这种修理坏零件的活,在他來说是易如反掌了。

他的指尖触到了锦书的肩膀,吓了一跳似的缩回來,他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比她的肩膀还凉,明知道她除了疼痛什么都不会感觉到,他还是忍不住乱了心神。

现在才后怕了,他以为任何事都逃脱不出他的预谋,可这一次偏偏出了错,他令张信远煽动苍月明孤注一掷,张信远在他的掌握中,右羽林卫在他的掌握中,宫中门禁每一名侍卫都在他的掌握中,就连看起來沒什么用的张亭儿也利用上了,他都算准了,可他也错了一处,他料定玉蝴蝶会趁这个最好的机会來了结血仇,他也准备好了机关对付他,结果却在他的算计之外,來的不是玉蝴蝶,是她,因为这一个子的变动,他的胜利黯然失色,缺了一个大口子。

就连她都用嘲讽的眼神,冷眼看着他,她不肯服麻药,要不错眼珠地看着他满头大汗地补救自己的失误。

“不过是伤了骨头,不会有事!”他轻轻说,是在安慰自己,摔坏了肩膀,他能给她治,若被画戟刺中了胸口,他还能救得回來么。

她又用那种眼神看他了,最好不是在嘲笑他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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