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献之又会错了意思:“是啊!还要等上三年呢?确实久了点,不过可以先下定,先定下來!”
“我要问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锦书不能忍受鸡同鸭讲,强行截断了话題。
高献之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锦书问:“那个把我送到你面前的人是谁!”
高献之一怔,像是循着此问回顾了一下,好半天他才答:“那人沒有留下名字,好看的小说:!”
“他长什么样子,你总记得吧!”锦书不死心 。
高献之面现不悦,哼了一声:“长得和我差不多!”锦书以为他说的是玩笑,却听他又说:“第一次看到比我还骄傲的人,明明落魄得衣服上沒一块同色的补丁,还仰头斜瞟着我说话,我还想问你,他到底是谁!”,若是他会画画,锦书一定会逼着他把那个人画出來,可高献之沒有这门手艺,他说來说去,依旧沒把那人的形容样貌说出來,是他总结不出,还是不愿说,后來不动声色地一转话題,又扯到婚事上來。
“我一定认识这个人!”锦书的念头沒有跟着高献之转,还在想这个人。
轮到高献之不能忍受了,他将锦书拎起來,抱在怀里,问:“你说在龟兹成亲好,还是回到安城,请那些文绉绉的同僚们喝酒,让皇帝老头当场册封个什么夫人來玩,对了,两个地方都可以办一次嘛……”
锦书看着高献之兀自滔滔不绝,几次要出言打断,给他冰冷冷的拒绝,可石盘陀这个名字浮上了她的心头,她想起自己曾经那么干脆地拒绝,不给一点面子,想起他的耿耿忠心,想起他在焉耆城里的灰头土脸,至于他呼引狼群的最后时刻,她正头也不回地躲避乱箭,他最后的模样,她沒有见到。
她不敢对高献之刻薄了,怕做错了再沒有机会弥补,她说:“我爹妈还沒有同意!”
高献之奇怪地看着她:“你的爹妈不是都不在了吗?唔,有叔叔伯伯也可以啊!我上门去提!”
这句话让锦书得理不让人了,她说:“不行,别人说了不算,非要爹妈托梦给我说同意了才行!”
“那你爹妈什么时候给你托梦!”高献之还当真了。
“等我梦见,我会告诉你的!”锦书说,沒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我等着!”高献之总算得到了个不太明朗却十分坚定的答复,就当了圣旨,按说此事八字还沒有一撇,以高献之的个性断然不会大肆宣扬,可一想到这事有了指望有了奔头,他脸上就有了笑模样,此中内情被他的亲卫队小头头费尽心机打探到了,三下五下一传递小道消息,大家都知道了,高小将军要与骆姑娘成亲,就差岳父岳母点头了,不过高小将军要做的事情哪一件做不成,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了。
锦书是在沒有这份勇气跑到军营里拉住一个又一个军官和士兵,向着几万人解释这件事是误会,只好由它去了,也许三年后,高献之早就另外遇见个合适的姑娘,把这段心血來潮忘记了,为了让高献之早些忘记,也避一避流言蜚语的风头,她尽日能不见高献之就躲着,藏在小果园里深居简出。
她万万沒有想到莫邪会跑來找自己,那日她正在酒窖深处摸摸索索的,这些日子來看桑晴晴跳舞的闲杂人络绎不绝,她对藏在酒窖里的舍利不大放心,隔些日子就去察看察看,那时她刚把油布包从酒坛间的缝隙里掏出來,听见背后惊惶的奔跑声,忙塞回去,一转身,莫邪已经下到地窖深处,跑到她面前了。
昏暗高阔的酒窖就尽是莫邪呼呼的喘气,她扶着酒坛站不起來。
锦书不知她是何來意,站定了只是看着。
也不知是莫邪站不稳,还是为表恳切,她居然膝盖一弯向锦书跪了下來,锦书吓了一跳,哪里还能站着,忙过去拉她。
莫邪说:“求求你,救救他!”
什么?锦书沒有听清,拉莫邪的手也是一犹豫。
“救救他,救救他,高献之要杀他,别人说都沒有用,既然高献之只听你的,你帮我求个情!”莫邪这么不计前嫌,居然低声下气地求起锦书來了,她甚至被迫承认了锦书在高献之面前说话的份量,。
“要杀谁!”锦书问,有些明白了。
“來不及说了!”莫邪扯起锦书就跑,发簪颠了下來,她看也不看一下,披头散发地跑,锦书的手臂被她掐住了一块皮肉拖拽,生疼,看她火烧眼睫毛的焦急也不敢节外生枝了。
一路跑过去,她也颠得发髻松散,刚到辕门前,就听嘭的一声巨响,锦书心里莫名地一寒。
莫邪忽然停了下來,问守辕门的士兵:“第几声了!”
那士兵答:“第三声!”
莫邪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浑身火烧火燎的着急沒有了,痴痴地望着辕门里面,一句话也不说,宛如木雕泥塑。
锦书问那士兵:“什么第三声!”
那士兵答:“骆姑娘,那是追魂炮,你快走吧!一会儿拿出來了,别吓着你!”
“莫邪!”锦书走到她身边:“我们走吧!”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