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献之,你干嘛这副模样!”她总算看清了來人是谁,挣扎着气呼呼地叫:“快放开!”
高献之这才觉得不妥,可他只是将勒紧的手臂松了松,他显得比锦书还生气:“放,放了你又会跑了,你你你,你得给我解释解释那边是怎么回事!”他转了半圈,将黑漆漆的小旅店残骸展示给锦书看。
“我……也在办正事啊……”锦书心虚了,毕竟是她自作主张地跑了出來,还把人家的手下和战马大大折腾了一回:“法玄大师沒事吧!他破戒喝了酒,醒來后会不会自裁,!”
“别东拉西扯,你说那边是怎么回事!”高献之不上当。
“你穿成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啊!”锦书还是东拉西扯,想蒙混过去。
这时高献之后面的几匹马也赶到了,那几人是他的心腹手下,马也不错,所以跟得紧,在他们后头好像还有一支大部队,正驾着腾腾沙雾赶來。
有个亲卫拉着马过來说:“高小将军本该今早启程去波斯的,半夜听说骆姑娘不知去向就带人出來找,望着这边冲天的火头赶來的!”
“是嘛!”锦书故意躲开“火”字,问高献之:“你去帮古大哥他们打仗,那也不用这么早就套上重铠啊!沉不沉啊!”
“我昨天还想,穿來给你看看……”高献之终于上当,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杀气腾腾的劲头暂缓。
锦书挣扎着抽出手臂,在高献之的头盔上弹了一下,铿然作响,她笑了,说:“很是威风凛凛,还沒有上阵,就差点吓死一个!”她指着自己。
她是极少这么笑的,不是冷笑,不是苦笑,是真的在笑,连眼睛里都是笑影子,她是给高献之那句话逗笑的,高献之愣愣地看着锦书好半天不说话,拧着眉毛想事情。
美人褒姒三笑亡国的旧典原來并不是古人夸大其词,他现在就不想去波斯了,只想这么抱着她不撒手,可他已经答应了去帮忙的,这事该怎么办好呢?
“你跟我一起去吧!”他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对对,锦书姐妹也去波斯,晴晴也要去波斯,一起去一起去!”何莫贺铎在旁帮腔,高献之的提议一举两得,他怎能不附议。
高献之这才注意到何莫贺铎,用下巴一指,问锦书:“是不是他放的火!”
何莫贺铎不干了:“不关我事,我也是请锦书姐妹去波斯的!”
“他还把我救了!”锦书补充,暂时沒提那个从火场里救她出來的人。
“多谢多谢!”高献之那口气很是欠扁,好像何莫贺铎捡到了他丢的一只猫,给送回來了,他接着自报了家门,口气里很有些狂傲的意思。
何莫贺铎也听不出味道來,只是很满意高献之的决定于他志同道合:“既然都要去波斯,我们一道走吧!”
“好,一道走就一道走!”高献之把自己的马招呼过來,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快就达成了共识。
“喂喂喂!”锦书又开始抓挠起來:“我不去波斯啊!我要带韩青识回安城!”不过她怎么抓挠都不管用,高献之全身铠甲,她那通抓像是在帮他擦亮盔甲:“守云,守云,我不要去波斯!”她终于看见了救星。
守云领着被高献之抛下的大军,慢悠悠地赶到了。
“高兄,你先把她放下吧!她不会再跑了!”守云轻描淡写地说,还随意地瞟了眼小旅店,点点头,并沒有多震惊。
高献之与守云混熟了,沒有必要客气,只回了两个字:“不行!”
守云说:“高兄此去是打仗,不是做客,战场上兵荒马乱,你能保护她周全!”
高献之听到这里犹豫了,锦书重重点头:“你打仗也拎着我,是打算我给你挡箭还是怎么的,你把我弄到波斯去又不能时刻守护,你是打算害死我呀!”
“龟兹城高垒固,她留下來反能万无一失!”守云和锦书一唱一和,。
高献之指指小旅店,怀疑道:“真的万无一失!”
“不过是一场大火,我也沒有伤着啊!总比流矢乱飞的战场好……”锦书嘟囔着,不敢对高献之说详细,硬是挣扎滚下了马,跑到守云马前去了。
守云呼唤一声,白马乜斜着锦书跑了出來,停在她的面前,他真是周到。
高献之望着守云考虑了片刻,才决断了,他说:“那就烦劳云兄了!”完全是将自己的东西交托给别人照顾的口气。
何莫贺铎抬手要反对,高献之马上一扬鞭子:“走吧!一道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何莫贺铎一看这阵势,人家领的兵数倍于自己,只好作罢了,突厥人是相信拳头硬的人说话算数的道理的。
高献之催马來到大军的前面,挤走守云的统帅位置,朝他和锦书点点头:“我要走了!”他拍了拍锦书的额头,认真地看了她好一阵才说:“你要听话,别让我听到你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他还是想带她走的。
他们互道了珍重,高献之的队伍伪装成了波斯军队,不能举旗号,大军远去时,风把他们高唱的军歌带了过來,士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