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献之替朕忧心白虎观的防卫,哪朕就把看护白虎的重任交给你了,从今日起到庆贺朕六十寿诞的朝会以前,你都可以自由进出白虎观,替朕把这祥瑞看好了,出一点事情,我摘你的小脑袋!”
“是,谢陛下!”高献之叩首谢恩,声调有异,锦书偷看看去,见他皱紧了眉,额上冒汗,是不是被吓的。
真是可怜啊,其他书友正在看:!这么大一个重担,压在他的肩上,搞不好要掉脑袋,他还得谢皇帝老头隆恩,这不是倒霉催的么,也怪他太爱凑热闹管闲事啦!
“你退下吧!”皇帝一挥手,总算放过高献之了。
高献之拉着锦书从地上爬起來,先退在一旁,为皇帝和张婕妤让出了空当,锦书还不能抬头,可眼里所见的东西高了不少,起码能看见张婕妤的纤腰了,张婕妤胆子也大,一点也不怕老虎,提着绿罗裙跑到了笼子前,发出一串少女才有的脆笑,好像小莺试啼,皇帝陛下在旁附和着笑,笑声老得像一条风干的的丝瓜筋,听着分明就是祖孙俩,若再在关蒙家,曾祖孙都够了。
高献之不容她再多看,拉着她倒退至前殿后门前,转身跑了出去。
观前卫士不明所以,见高献之拖着锦书一溜风地跑出去,还议论呢:“你看高小将军,跑得就是比我们快,我们赤脚追也赶不上啊!”
“是啊!人家生來就是大将的材料嘛,我们几个撑死也就在这里给天子的宠物看看门!”另一个接茬叹气。
高献之将锦书拉到观外,在大路上松开手,撇下她就往密林里一钻。
锦书这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撇嘴笑道:“你知道厉害了吧!我早说你要后悔的!”
“什么人要后悔!”有人在背后敲了敲她的后脑勺。
锦书转身,守云就站在他面前,神色如常,面上依旧是一点淡淡的笑,看不出前日的紧张气氛,她刻意瞄了一眼他宽大的袍袖,袖兜底坠了什么?沉甸甸的。
密林深处飘來高献之呜哩哇啦的呕吐声,听着颇为凄惨。
“我给白虎带了烤鸡肉,那老虎嗅着烤鸡香味就扑上來了,半途却被高小将军抢着吃了!”锦书面带无辜道。
守云点点头,也不知明白了多少。
锦书又道:“你的事情,恐怕要着落在高小将军身上了,方才皇帝老头说了,让他看护白虎,每日都可以出入白虎观!”
她真是对他太好了,趁着高献之跑进林子里去吐,紧着与他串供。
守云又点点头,道:“高小将军是将信义之人,确可托付!”
两人静静地立在道上等着,不多时,高献之就连滚带爬地从密林里出來了,出來便指着锦书喝问:“你在鸡肉里拌了什么东西了!”
“嘘,!”锦书指了指白虎观方向,提醒他皇帝老头还在里面,可别惊了圣驾:“我们走远些说吧!”
高献之横了一眼白虎观,咳嗽一声,压下好奇与怨气,随守云和锦书走进另一边的林子里。
“我早就说了不能吃嘛!”锦书站在守云身后,当他挡着高献之吹胡子瞪眼的审问。
“恐怕,是研成粉末的催吐药吧!”守云回头笑问。
“什么?你给白虎吃催吐药,你是觉得你和白虎的日子都太太平了,想惹点麻烦调剂下啊!”高献之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现在是有人要害白虎,有人要害云世子一家,我是在救他们,哎,守云你自己说吧!”守云好像还沒决定是否向高献之说出实情,或者不知道说出几分,说到哪里为止,他这个盾牌起初不是很好用,他只是站着不动,使用他的人要围着他转來转去,遮蔽住自己的身形,最后,守云晃了晃下巴,好像离开身体的魂魄刚回到身上,他显然是拿定了主意,才摊开手,两只肥肥的袖子将锦书遮沒了,母鸡展开翅膀护住小鸡似的。
“高兄,这件事,我也是昨日才得知的……”守云望望左右无人经过,放低声音,将经过讲述了一遍,从淮南王以白色老虎假充祥瑞白虎起,到他与一干家兵改扮藏匿身份护送白老虎进京,再到昨日家将沈林酒后醉言,讲到这里锦书又接过话茬,将白老虎将到烤鸡后的馋相重新描述了一遍,其他书友正在看:。
“在淮南王府时,它闻见肉味就会退避三舍,绝不会扑上去!”守云最后甩出白老虎被动了手脚的证据。
高献之对锦书的气有七分是在装装样子,眼下他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解释,气也沒了,蹙起眉头來思忖了片刻,问守云是否有幕后黑手的眉目。
守云摇头无奈:“那个沈林回去后就再沒醒过來,他居然就这么醉死过去了,恐怕在叶府就着了道,此线索一断,再查幕后人就难比登天了!”
高献之说了声“无妨”,拍着胸脯神气起來:“皇帝老头刚刚下了口谕,让我照看白老虎,就算它真开始吃肉了也无妨,我每天一只拌料烤鸡投下去,照样让它从此怕了烤鸡!”
真被守云说中了,高献之确实古道热肠,很有信义,守云所虑的,不是他肯不肯帮,会不会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