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一边用求援的眼神看着守云,一边一动不动地忍受着那小丫头在它身上毛手毛脚的翻找,真是是平常的老虎,拿能容得了这个,早就一口叼住她的手了。
“锦儿,这是白虎,好看的小说:!”关蒙看着她拈虎须,脸上微有担忧之色,想來阻止,守云却冲他悄悄摇头,示意不必,她爱玩就让她自己玩吧!
“我自然知道这是白老虎啊!”锦书可沒懂关蒙的意思,满不在乎地用手搅乱白虎额前的花斑。
“不可造次……这是苍世叔进献给当今天子的祥瑞,是祥瑞,玩坏了你赔不起!”关蒙神色严肃,他可是认真的,淮南王送给他皇帝兄长的礼物,自然要多神圣有多神圣了,怎能被一个小丫头随便调戏呢?
锦书总算听进去了些,停手问:“不是白虎么,怎么又成了祥瑞!”
关蒙有了骈才的机会,自然不放过,自己摇头晃脑道:“白虎就是祥瑞,天现彤云,风调雨顺,禾生双穗,地出甘泉,奇禽异兽,都是祥瑞,祥瑞又称符瑞,它是上天对天子的政绩的最直接、最洪亮的赞美,祥瑞又分已等级分为嘉瑞、大瑞、上瑞、中瑞、下瑞,这白虎属嘉瑞五灵之一,乃是珍稀无比的奇兽啊!黑文,尾长于躯,不食生物,不履生草,君王有德则见,应德而至者也,驺虞,仁兽也,其文而白,其质猊首虎躯,尾参于身,一日千里,熟知其神,振振仁厚,不践生草,彼物之生亦不以饱,维天生之亦白天成,圣明之世为祥为祯,维今天子道德纯至,肫肫皇仁,远迩一视,昭事上帝日敬日诚,孚于下民皆乐其生,皇天维亲兆民胥悦神祗效灵!”
说着说着,关蒙的话就让人听不懂了,锦书却已经明白,这只关在笼子里的大猫,是淮南王向当今天子所拍的一个舒服至极、尊贵至极的马屁,不着一词夸奖天子仁德获得了上天的认可。
关蒙注视着笼中懒洋洋的老虎,激动不已,拽文掉书袋。
“寒亦不忧雪,饥亦不食人,人肉岂不甘,所恶伤明神。
太室为我宅,孟门为我邻,百兽为我膳,五龙为我宾。
蒙马一向威,浮江一以仁,彩笔耀朝日,爪牙雄武臣。
高云逐气浮,厚地随声震,君能贾馀勇,日夕长相亲!”
“你说它不食生物,那它吃什么?吃烧鸡啊!”锦书听出了关蒙话里的破绽,就连白虎听得,也轻轻了哼哼了一声,像是要表达什么意见。
“白虎黑纹而仁食自死之兽,这一头更特别,它不吃肉,生的熟的都不吃,只吃干草,是至仁的典范!”守云适时地抢答,解了关蒙理论上的捉襟见肘。
“干草,啊!是有一辆车上堆了大捆的干草,难道都是拿來喂它的!”锦书一扭脸就找到了那辆“粮草”车,跑去抽了一小把干草,攥着草的一头,把另一头伸进笼子去挠白虎的鼻孔。
白虎耸动鼻子嗅了嗅,居然真的“吭哧吭哧”地吃起了草,锦书啧啧称奇,又突发奇想,央守云开了笼子,她要骑着老虎在院子里晃一圈。
站在锦书身后的关蒙突然道:“那是什么?”又是一惊一乍的,让锦书握着干草捆的手又一颤,草尖戳了白虎的鼻子,老虎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锦书只觉得一股干草味的劲风拂面,简直要把她掀开去,她回头欲同关蒙理论,却见关蒙指着一处屋顶说道:“方才似有一个黑影从屋顶上爬过去了!”
锦书和守云顺着关蒙手指的方向定睛细看,却哪有什么人影。
守云伸了个懒腰,拍拍关蒙的肩,同情道:“怕是你看书看多了,眼花了吧!还是早点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我分明看见的……难道真的是眼花了!”关蒙疑惑地自言自语。
守云待锦书喂完了白虎,又将笼顶的毡子盖起來,只留了一个角让老虎透气,锦书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笼子,想着明日到了京都,这头可亲可近的白虎就要被送给天子完成拍马屁的任务,不禁惋惜,好看的小说:。
“在枫陵镇时,我就想养只猫的……”她嘟囔道。
“那到了京都我们就养一只,不就是一只猫么,让苍兄蹭着脸皮向宫里的后妃求个名种波斯猫也不是难事啊!”关蒙哄着她。
“也要这么大的,不吃肉的!”她的条件渐渐离谱了。
“小一点不行么,我怕爹娘不同意……”关蒙的口气简直是惧内的小丈夫。
“咳咳……波斯猫得找胡人养猫师來饲养,恐怕死守廉洁的关家还真付不起那养猫师的月酬呢?不如來淮南王府上养!”守云笑着搅乱。
三人笑着闹着,上了楼,各回各房歇下了。
关了房门,守云才淡淡地嘲笑道:“我还当是父王的对头來找麻烦,其实不过是个手脚毛糙的小贼!”
“你也看见那个黑影了,他如何手脚毛糙了!”关蒙见守云早有所觉,便放心地自去整理案头的书籍了。
守云指了指屋顶,笑道:“他在撤退的时候,踩碎了三块瓦,我听见了!”
“只怕是个探路找肥羊的,不怕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