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酌不开口,小红却心虚起來,觉得自己擅动了主人的东西,有些失礼,可翻回來想,这个小偶人可是按照自己的面目制作的,有一半的份得算在自己头上,拿起來看一眼,沒什么要紧吧!
“师父……”小红讪讪道:“要不要我打水给你洗漱!”她东张西望,到处找铜盆和水桶,可小楼里哪有这些玩意儿。
“先不用,我有事要问你!”江清酌道,他的身子依旧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与假寐时的分别只在于眼睛是睁着的:“前日夜里的灯会上,是不是來了一个道人,用一盏能飞天的青莲灯,得了赛灯会第一名!”
“是啊!是有这么一位!”小红心说,师父一向消息灵通啊!怎么这事都过了整整一天一夜了,他才问起來。
“你与他说过话了!”江清酌又问。
“是啊!他还帮我解释了玉蝴蝶刻在灯柱上的那首诗,,自然,他解得不如师父好,听他解释的时候,我还发愁是不是真要拿个罗盘跑到城南巡野呢?”小红不明所以,但紧拍马屁总是沒错的吧!
“依你看,那是个怎样的人!”江清酌问道。
咦,她一个小女孩的看法,用得着师父这么郑重其事地來询问么,小红想了半天,据实以告:“他的精神头很好,折腾一个通宵也不会累,也许真的修成了半仙之体啦!,神仙不是不用睡觉的么,此外,他真是个和善的人,生得也漂亮,经过那一役,师父你和玉蝴蝶的追随者被他招呼走了一多半呢……”说着说着就沒正形了。
江清酌不再言语,垂下眼睛,不知心里想了什么?良久才又问:“昨天夜里收获几何!”
小红早就为此事急得百爪挠心了,见江清酌问起,就一点不带隐瞒藏私地照实说了出來。
“师父……”小红扭着手中小偶人的手臂,下得塌來,蹭到了江清酌的身边:“昨天我们都去了三个人,居然还找不到,徒弟我吃瘪,也是师父你沒脸啊……”
“既然只是个游戏,玩不成就作罢便了!”江清酌不肯上钩。
“师父……是不是,怕连小孩子的玩意都玩不过去,被玉蝴蝶知道了耻笑啊!”小红用娃娃头挡住了半张脸,就是挡了也沒用,谁都看得出她在偷笑。
“你的激将法,斧凿痕迹太重!”意思是他已经看穿了这点小伎俩,不肯上当。
“师父!”小红舍不得未到手的“十八公”,跪扑到了江清酌的膝上:“我得让玉蝴蝶看看我的本事!”
两个人都是一惊,好像这件事情不该这么轻易就发生,可谁都好一阵沒动弹,末了,江清酌叹了口气,伸出手,捋了捋小红额前的刘海,道:“你让他见识了你的本事,又如何!”
“徒弟厉害,那师父就会很有面子呀!”小红把下巴搁在江清酌的膝盖上,眉眼里都是刻骨的谄笑,越是故意这么坏笑,就好像她心思越单纯……单纯地只是为了给师父长一长面子,才那么不择手段。
可她直到此刻才忽然又醒悟了一层,自己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分外用心卖力呢?只是因为给江清酌长脸,只是因为要收集一个别致的酿酒方子么,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理由啊!她是想要用自己的方法降服玉蝴蝶。
玉蝴蝶已经把她画进了画里,挂在了自己房间的正中不是么,这只是耽迷于她的外表,他眼下依旧把她当作江清酌的一个附属品來争夺,而不是为了她本身,不因为她是骆锦书。
玉蝴蝶给自己设了一个关卡,她必须通过,不管以后他还要设下多少试炼,她都要一一闯过,才能不动声色地将玉蝴蝶收为己用,将他作为自己复仇计划里一只好用的棋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如同师父将自己作为一只棋子一样啊!将人作为棋子,还不是从他身上学來的么。
小红虽然不知道江清酌如此安排自己,所为何故,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会沒有理由,他现在所付出的,将來一定会索取回报,让这只费劲心机埋伏下的棋子物尽其用,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候,自己是不是支付得起那笔回报了。
小红正魂飞天外地想着自己要如何使出手段逼迫江清酌答应帮助自己,去寻找那“十八公”酒,却听得耳边一个冷冷的声音说:“我不屑陪玉蝴蝶做如此幼稚的游戏!”
他都把话说死到了这个地步,再哀求也无益了,小红站起來拍拍膝盖,又求道:“那末,师父你教我下棋吧!”要拿人作棋子与人对弈,就要先学会下棋不是么。
“难为你自己想到要学棋,这倒可以!”江清酌点头应允,出人意料地爽快,但他连一张棋盘也沒有摆出來,让小红自行在脑海中画出一张棋盘來,讲解了几条启蒙知识,便让小红从一个彩漆大柜里取了一摞十好几本的棋谱。
“回去自行研读,等有所悟了,再來找我下棋!”江清酌道。
小红抱着书哭笑不得,哪家的师父也沒这么不负责任的,教学中连一张棋盘都不舍得摆,门都还沒领进去呢?就要让徒弟自己修行了。
她哪知,盯着案上的棋盘,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乃棋手中的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