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贺封推,一日两更。谢谢各位读者大人捧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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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哟少东家您今天怎么晒起太阳来了?这可真难得啊!也是,您瞧才晒了一小会,您气色都好了许多……”赵掌柜从地上爬起来,陪着笑。
赵掌柜已在门后窥探了一阵子了,从小红把少东家推到太阳底下那阵子起他就在门框后了。见着这情形还差些惊叫出声来。江清酌不让别人为他推轮椅是整个江家和万坛金酒坊上下皆知的。除了酒坊大掌柜兼江家大管家江远,下人们连走近一些都不敢,唯有专为少东家抬轮椅的哑奴能碰触,可也仅限在上下马车和台阶时,只抬不推的。古小红却能走到少东家的身边,为他推动轮椅居然也未受到任何惩治。再加上五天前,他在门帘后窥见少东家给小红的脚上药。傻子也知道少东家对这古小红是另眼相看的。他心道:“何婆子还叫嚣着要那姓古的小丫头好看呢!她真要胡来,简直就是作死!何婆子怎么样与我无关,我早就觉得那小丫头不简单,往后更要好好拉拢了。”
“赵掌柜,有事么?”江清酌一脸无喜无怒的神情,这才让人紧张。他分明是一个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少年,可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将你做的蠢事犯的错误件件不落地收在眼内,不立时给你惩罚,而是一笔笔记在账上,直到有一天给你个总清算。这样的清算,你想逃还逃不掉。有些人还总抱着侥幸,以为自己做的这桩事,少东家不会察觉吧?结果死得一个比一个快。因此,凡事老老实实,有个随时认错的好态度,才能在他身边安安稳稳地呆下去。
“没……没什么大事,只是楼上那十九个女孩子醉成了那个样子,小的来请示少东家该怎么做?”赵掌柜小心说道。
“随便熬些醒酒汤给她们灌下去,等酒醒透了再遣回家去。”江清酌坐在太阳底下,像只趴在屋顶上的猫,慢慢合起了眼睛。
没人敢去请动他,他也不再挪动,竟然就这么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
就这么到了次日正午,忙完豆腐房里的活,桑晴晴等着杂耍班子来清风桥头开场,小红已出了门,往万坛金酒馆去。酒馆说了包一顿中午饭。虽然不能是天天吃酒席,一顿大肉包子还是管饱的。
还未走到酒馆前,就见前面嘈嘈杂杂开了锅似的,人群聚拢过去,又闪退在一边,给一支队伍让出道来。
当初关家的车队开进枫陵镇的时候。两个女孩是因为得罪了关蒙,心下胆怯,未敢过去看热闹。眼下这情形,估摸着也不会输给当时的。就差打个“肃静”、“回避”的牌子来摆威风了。
只见四个家丁在前开道,劝退看热闹的乡邻,一辆精致马车紧跟其后,再后面,八辆平板马车,每一部马车边都跟着两个押运的青年健硕的家丁,每一部车上都摞着捆着四个大木箱子。大概走出镇子,这些家丁都会跳上平板车歇脚力,整支队伍没了围观百姓的堵截,不用拐七扭八弯的街道,才能走得快些。
头前四个家丁还未到小红面前,她已听见四下里议论纷纷,对这支队伍的成员与目的了然于心。
这个说:“关家小小少爷今番总算要出仕了,古时甘罗十四岁拜相呢!关家小小少爷也快十七了,年纪正好,定能有一番作为啊,好看的小说:!”说这话的是看好关家,存了拍马屁的心思的。
那个说了:“什么出仕啊!也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人做官,有后台有靠山的,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这一次据说是去华城里投在吴郡刺史的门下,那吴郡刺史是何人,还不是他未来的岳丈老泰山么?看这八车子大箱小笼的,都是带去上给岳父大人的见面礼呀!”说这话的这位是看不惯关家的,存心拆台。
更多的只是拥拥挤挤地站在路两边看热闹。
小红听着这些话,才想起关蒙自六天前莫名其妙的一顿脾气后,跑回家去,就再没露面了。横竖“醉枫乡”已经歇业,他这个账房先生也卸了职,就随他去了。如今看他说走就走,连个辞行的程序都不走,还非选这条街来路经,叫她看见,却让街面上随便一个人都比她早知道这个消息,可见他心里还赌着气呢。
正想着,那队伍已经到了近前,走在左前的那个家丁正是关仁,他见了小红,还略把头一点,当了打招呼。再看那辆马车,青色闪缎帘子严严实实地挡着窗口,车过去了,也没见到关蒙半张脸来。
这一时,小红才觉得他不是那个穿着洗白了的青布长衫的酒馆账房,他是关家的小小少爷,要排场有排场,要威严有威严。他与自己分明是两种人,纡尊降贵地来与一个在豆腐坊、面摊、下小酒馆里讨生活的女孩子结交,是大大地给了面子了。
如今他赌气不肯见小红,去奔他的前程了,也好。万一他真因为这里的几个朋友舍不得离开,定是会辜负了家中长辈对他的期望,将来说不定还要怨怪起她来呢。
小红一路想着,也就释然了。走动起来,逆流挤过追逐车队的人群,接着往万坛金酒馆而去。她却不知道,那道挡得严严实实地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