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殿》内,上官佑坐于书桌前,面容疲惫又带着一丝憔悴;上官熙站立在殿内,诉说着除夕夜,发生的详文;
听闻至此,上官佑疲惫憔悴的脸上,被冰冷的怒色取代,挥手一掌,打在书桌上,只见,书桌瞬间散架在地,桌上之物,也随之落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嘈嘈声;
“皇兄息怒,小皇子伤逝,乃是吾国之痛,也是臣弟失职,望皇兄责罚。”上官熙一脸愧疚的拱手示意,此刻,若能让上官佑泄怒,他愿被他痛扁一顿,怕只怕,上官佑不是怒,而是痛,毕竟,一下痛失两位 最亲近之人,论谁能受得了,而他何尝不是如此;
“老十,是不是朕太没用了,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朕是不是天下,最没用的皇帝!”上官佑跌坐在龙椅上,神情呆滞,此刻,他已经无言形容自己痛处,为什么短短数月,竟会失去那么多,如果知道是这样,他多想永远都不回来;
“皇兄别这么说,事事都是有因,不是皇兄可阻挡的,况且,六宫个个精明神算,皇兄防的过来吗?”上官熙虽是安慰的语气,但他一脸凝重,也是故意暗示上官佑,该对六宫下手,否则,皇宫将永无安宁之日;
“朕的六宫,朕的爱妃,居然个个要朕提防,呵呵...朕真的好累,好累....”上官佑颓废的失笑出声,他虽然不能像,平民百姓一样生活,但他希望能有平凡的家庭,妻儿成群,家庭和睦,可是,这对他一个帝王来说,是多么的奢侈;
“累了就歇息,臣弟今晚,陪皇兄痛饮一番。”上官熙走在上官佑身旁,大掌重重的拍在上官佑肩上,此时的上官佑,让人如此心疼,他不再是一位帝王,他只是他心中的哥哥,一个弟弟给哥哥的安慰;
“好..不醉不归。”上官佑面露凄凉的笑意,大掌覆上肩上的手,上官熙手上用力,上官佑随之被带起身,这就是默契的结合。
夜深人静时,皇宫的庭院内,上官佑与上官熙还在把酒消愁,上官佑明显了醉意,上官熙不时的劝说着, 他知道上官佑心里的悲痛,除了陪着他,他再无能力去抚慰他沉痛的心。
上官佑又拿着壶酒,准备畅饮,上官熙赶紧抢了过来,“皇兄,别再喝了,酒多了伤身。”
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上官佑摇摇晃晃的身体,他伸手抢上官熙手里的酒壶,言语有些醉意的说道“拿来,让朕喝,朕要喝。”
上官佑已经无思绪他心中复杂的思绪,只有酒醉后,他才懦弱肆意的表露出无助,他身心的疲惫,促使他片刻的堕落。
上官熙是在不忍见这样的上官佑,他将酒壶放在一旁,起身上前扶着上官佑,“皇兄别喝了,臣弟送你回宫。”
“朕不要回宫,朕要去颜清宫,朕要颜儿。”上官佑推开上官熙,话语已有些迷糊,除了失去的痛,他还带着对冷溪颜的愧疚,他心疼她,他愧疚她不能守护深爱的人,他感到深深的自责。
上官熙面色沉重的看着他,他似乎能体会到上官佑对冷溪颜的疼爱,而他何尝不心疼她,只是他将疼都疼在了心里,但是眼下冷溪颜正被禁足,而且经过琳清之事,冷溪颜定是对上官佑存有怨恨,所以上官佑不宜此时前往颜清宫。
上官佑在上官熙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立,他又迷迷糊糊的说道“老十,你告诉朕,为什么人心可以这样多谋,为什么他们都不能满足,为什么、为什么、朕到底哪里错了...”
上官佑开始慢慢迷失意识,上官熙架着他,心中又无尽的感慨,他虽选择远离朝政,但是他也包涵歉疚,他选择远离,就意味着上官佑要背负国家使命,所以他愧疚他。
冷清尘得知皇宫发生之事后,匆匆的进宫,在打探上官佑与上官熙在此饮酒后,他来到时,正好听闻他们的对话,他怔怔的看着上官熙搀扶上官佑离去的背影,他眼神里闪过深深的凝重。
《颜清宫》待从琳清的事情后,冷溪颜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冷溪颜靠在园内的贵妃榻上,对着荒芜的荼蘼花枝,怔怔出神;
春儿拿着锦被,缓缓走来,轻轻的搭在冷溪颜的身上,轻声说道:“美人在想什么?”
“你说,人死了会怎样?”冷溪颜面无表情,神情更是呆滞;
“美人莫要乱想,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春儿一脸担心,自琳清之事后,她也尽量,不再像从前一样,念念叨叨,偶尔,也会用些头脑,只是,单纯的个性永远改变不了;
冷溪颜深深的哀叹一声,她将神情放远,喃喃着春儿的话,“是啊,什么都没有了。”
春儿见冷溪颜这样,除了更加的担心,也无言语去安慰,这时,锦瑟端着一小碗走来,轻声说道:“美人,外面严寒,喝碗热粥暖暖身子吧。”
锦瑟说着,也将手中的小碗递上,冷溪颜瞟了眼还傲着热气的清粥,鼻头酸涩了一下,晶莹的泪水,徘徊在眼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