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过去,就勇敢地面对吧。”——这话说起来,真特么简单)
两日之后,这一天东莱城淅淅沥沥地下着不大不小的中雨,这雨不似一般暴雨般酣畅淋漓,也不似微雨般可以忽略不计,实在不痛不痒让人烦闷。
这日下午,位于雨淅淅的汗青街道的永乐赌坊之中,孟崀又拣了个极不起眼的位置,司着其赌场监守的职责,看着那些犹如蟑螂一样顽强的赌客,虽是一直大把大把地输着银子,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屡败屡战,不由觉得赌场的确是个挖掘人性闪光点的地方——纵使是我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也没人能消减我走向下一把赌局胜利的**。
几天下来,孟崀都未发现有人出千作弊,赌客们给赌场送钱的姿态都是十分乖巧,赌场只需要偶尔给他们尝些甜头,他们便会欢喜到得意忘形。
此刻孟崀眼神有些呆滞,脑中正琢磨着关于某些前世现代器具在这个世界制造的工艺和取材的问题。
邓红汝也是十分识趣地坐在离孟崀不远不近的位置,他发现孟崀近日经常发呆,每每发完呆之后,便是自己满城跑腿帮孟崀搜购杂七杂八的材料的时候。
突然二人却见门外走入三个极其亮眼却又低调的男人,其中一名男人着一身冰蓝色的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上好丝绸,器宇轩昂,模样英气逼人。另一名男人身材魁梧挺拔,肌肉发达,肩膀和两臂棱棱地突起,模样甚是粗犷,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爽气概。最后一名男子,一身的陈腐气质,眉毛黑而细,眼睛深凹,却十分有神,鬓角的头发稍显凌乱,这个男子孟崀倒是认得,便是那日从穗香苑三楼的雅阁出来的时候,与之擦肩而过的郑蕾蕾的随从。
孟崀认出那个随从身份之后,心头也大概猜出了几人的身份。
邓红汝见孟崀看着那三人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上来轻声说道。
“孟公子应该猜出了那三人的身份吧。”
孟崀微微颔首。
邓红汝又详细介绍道。
“那个蓝色衣服的男人便是东莱城最大的郑府的当家,叫郑虎,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渔民出身,白手起家,苦心经营渔业二十几年,便成为了如今东莱城最有钱的人,东莱城港口大大小小的渔船,有一半以上都是他家的,因为郑虎也是平民出身,所以成为了东莱城第一富家之后,也并没有生出任何飞扬跋扈为富不仁的脾性,人缘很好,郑蕾蕾也是他家的唯一宝贝千金,深得他的宠爱,。”
孟崀听到此处,虽是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可心头却是微微一凛,想到几日前在穗香苑一不小心夺了郑蕾蕾东莱城第一才女的名号,让郑蕾蕾在众人面前十分难堪,不由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接着邓红汝又说道。
“那位身材健硕的男人,来头有些大,是河东军区的一名副将,叫杨义隆,近几年梁魏两国虽是依然保持着敌对关系,但两国都是比较安分,并未起什么大的战事,天下近乎太平。因为河东军区的军营就在东莱城北面三十公里处,所以杨义隆每个月都会来东莱城放松几日。杨义隆作为河东军区副将,性格豪爽,耿直干脆,郑虎作为东莱城的第一富豪,出手阔绰,善交豪杰,所以这二人交好,关系密切,也不足为奇。”
孟崀心头暗忖,这两位厉害的人物,不去找个东莱城头牌的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却在这鬼天气里,专门联袂来到永乐赌坊,孟崀心头越发不安。
邓红汝见孟崀听得饶有兴致,又十分敬业地继续说道。
“而最后那个有些陈腐气的男人,叫候午,郑虎还未发迹的时候他便做了郑虎的手下,深得郑虎的信任,别看他模样有些老朽,却是个办事利索、深藏不漏的武功高手。”
听到这里,孟崀十分担心麻烦又找上门来,或者说已经找上门来了,便对邓红汝使了个眼色,邓红汝当即想那日在穗香苑三楼的事情,便心领神会与孟崀幽幽起身,欲要不动声色地回到赌坊后厅。
这个时候,永乐赌坊的李掌柜,十分眼尖地瞧见了郑虎和杨义隆,便急忙朝二人走去,恭敬地接过三人手上湿哒哒的油纸伞,一脸微笑的迎道。
“虎爷,隆爷,稀客稀客,有失远迎,里面请。”
二人对都对李掌柜微微一笑,颔首回礼。
“虎爷,隆爷,你们想玩些什么?骰子还是牌九,我去专门为二位腾张桌子出来。”
“先随便看看。”郑虎回道。
几人说话间,候午便已经十分仔细地将赌场的一楼扫视了一遍,还未及时走进赌坊后厅的孟崀,十分不凑巧地被候午缜密的眼神捕捉到了。
候午盯着孟崀的眼神并未挪移开,凑到郑虎耳畔说道。
“那个少年便是孟崀。”
郑虎循着候午的眼神望去,便看见一个留着奇怪短发的少年似正在十分不经意地逃离自己的实现。
然后郑虎对李掌柜说到。
“我们三个人要打马吊,现在还缺一个人,你去把孟崀叫来陪我们玩。”
李掌柜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