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街是仇都最为热闹繁华的一条街,平日里这里就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今日是元宵佳节,道路两旁的小贩多不胜数,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许多风流才子年轻姑娘也都趁着今日一起来赏花灯,猜灯谜。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对年轻夫妇尤为显眼。
这对夫妇显眼并非因为他们衣着有多么华贵,也并非他们的排场有多么的大,相反,他们只是两个人一路相偕而来,有说有笑,平凡的衣着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商户人家,但气质飞扬,男的俊,女的俏,让人实在无法移开视线。
只见那位身着一袭胭脂红的夫人笑意盈盈地指着道路两旁的花灯,眼中神采飞扬,星光熠熠,面如皎月之洁,又如清莲之清,可谓是清丽无双,倾国倾城。
而那位夫君,一袭白袍,身长玉立,一直紧紧地拉住这位夫人的手,可见是担心这拥挤的人潮让他们走失。他看着那位夫人的目光柔和宠溺,时不时顺着夫人的话语说一两句话,看上去琴瑟和谐,恩爱无比。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他们一眼,过多的注视终于令华潋有些尴尬了。她凑近百里千桑道:“你说为什么那些人都只盯着我们看,是不是我们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百里千桑勾唇一笑,眼前这张脸美貌动人,气质出尘,自然引来众人的注视。于是他拉着华潋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商铺,挑选了两个面具,各自带上。
果然,一戴上这对牛郎织女的面具后,两人的容貌隐在面具之后,大家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道路两旁的花灯之上。
“千桑,我们去猜灯谜吧!”
华潋拉着百里千桑,目光一直停留在两旁的花灯上,蠢蠢欲试。
“夫人不是应该唤我一声夫君么?”
百里千桑凑近了她,两人的面具贴着面具,只能从面具底下看到对方的眼睛。华潋目光闪烁,但最终还是甜甜一笑:“夫君,我们去猜灯谜吧!”
心中一动,温暖如春,百里千桑的眼眸染上了无尽的笑意,牵着华潋的手,在前面为她引路,一路来到一个挂满花灯的摊位上。
这个摊位上的花灯不多,但款式却是最为独特的,摊主是一位年轻儒雅的公子,摊位前挤满了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猜中,好看的小说:。
华潋见众人因为猜不出灯谜而苦恼,不由来了兴致,拿起其中一个鱼戏莲花灯下的灯谜,只见几行清隽的小字写着:笔上难写心上情,到此搁笔到此停.有情日后成双对,无情以后难相逢。
歪头想了半天,华潋依然想不出答案来,只见身旁的百里千桑气定神闲地摘下灯谜,面具下的脸庞含笑奄奄,朝那儒雅公子道:“谜底可是白头偕老?”
话一出口,围观的人们都不明所以,华潋喃喃重复着那几句诗,还是想不通。
那儒雅公子面露欣喜,摘下那花灯,双手奉上,递给百里千桑:“这位公子猜中了谜底,这花灯,就属于公子您的了!”
华潋瞪目结舌,心想这百里千桑是不是瞎猫遇到了死老鼠?这谜底好像跟这灯谜没什么联系吧?
“公子手中这鱼戏莲花灯本是一对,不知公子能否猜出另一个灯谜呢?”
儒雅公子指了指另外一盏精美绝伦的花灯,笑道。
未等百里千桑上前,华潋已先一步拿起了纸签,依然是清隽的字体写道:“石榴开花慢慢红,冷水冲糖糖难溶。只要两人心不变,终有一日能相逢。”
“谜底可是情投意合?”
不消片刻,百里千桑自信满满地道出答案。
那位儒雅公子欣喜若狂,把一对花灯齐齐奉上,又看一眼百里千桑身旁的面具女子,心中了然:“今日难得遇上了知音人,这对花灯就送给这位相公和夫人了,祝两位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没想到这看似老实斯文的读书人竟那么会说话,华潋一怔,有些郝然地看向百里千桑,正巧百里千桑也在看她,两人相视而笑,百里千桑朝那公子拱手道:“承公子贵言。”
离开小摊,华潋一手一个花灯,喜滋滋地问道:“为什么那谜底会是白头偕老和情投意合啊?”
百里千桑望着华潋神秘一笑,却不答话,华潋急了,死活缠着百里千桑央求他给自己解释。
实在被华潋缠得没有了办法,百里千桑终于松了口:“笔上难写心中情,既然连笔都无法写出心中情意,那自然依然是白纸一张,所以为‘白’;到此搁笔到此停,‘搁笔’和‘停’都是‘到头’的意思,意为头;有情日后成双对,自然是‘偕’;无情日后难相逢,是‘到老难逢’,自为老。”
后面的百里千桑并未多做解释,但华潋已经是一脸恍然大悟:“其实这谜底也不是那么难猜嘛!可为何都没有能猜对?”
“这个问题嘛,我倒想问问你,既然这么容易,为何你却猜不对?看来啊!我还真没说错你呀——”
百里千桑故意使坏地说一半少一半,华潋一开始还没搞懂百里千桑说的什么意思,但一看他揶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