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潋并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记得在昏睡中作了一个自从离开靖国皇宫便再也没做过的梦。
那如梦似幻的梦中,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重复念着:百里绵绵忆千山,芳草萋萋惜华年。
那声音飘渺之极,似乎像风一般,想要听真切一些,却又飘渺而去。
梦中的华潋一直在追着那念着诗的男子,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她痛苦,她呼叫,她奔跑,可那男子确实那么的遥不可及,那种带着绝望的痛心之感令华潋痛得哭了出声。泪水牧户了她的视线,心痛却不见半分,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华潋是哭着醒来的,醒来之时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只见香幔罗帐,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因为刚从梦靥中醒过来,脸上仍是一片湿濡,华潋尚未来得及理清思绪,只觉那梦靥压得她胸口一阵气门,想喷涌而出,却无处可宣泄。
正在这是,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一名紫衫女子匆匆进来,拉起一脸正中的华潋就往窗台向下跳去。
华潋这才总算想起自己因何在此,待她低眸一看,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艳丽的衣裳,并不厚,外罩着一层轻纱,妖娆之极。
“你要带我去哪?”华潋一声惊呼,冷风扑面,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紫衫女子并不答她,轻松一跃,拽着华潋安全落地。
华潋再傻也才猜到自己身犯险境了,桌底后说什么也不肯跟着紫衫女子走了:“你放开我!你们捉住我是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识趣的就赶紧放了我,不然——”
紫衫女子嫌华话多,眸光一闪,又迷晕了华潋。
可怜的华潋,才醒过来没多久,又晕了过去。
天色开始蒙蒙亮,百里千桑一夜未眠,找了一夜,却找不到华潋。心中焦躁难安,整个都城,除了那些皇亲贵胄的府邸之外,能找的地方他都派人找过了,可是华潋究竟在哪里呢?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全。
“都是我不好,没好好照顾华潋。老天保佑,华潋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洛千雪一夜没睡,强撑了一夜,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百里千桑神色有些憔悴,但未找到华潋,他又怎么能安心?他坐在书房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千雪不忍,来到百里千桑身边:“师兄,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就算翻遍整个都城,我也一定会把华潋找回来的!我相信,华潋她,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到最后,洛千雪自己也不敢肯定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我无碍,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先找到华潋,拖一分,华潋的危险就多一分。”
百里千桑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如画怯怯的声音。
百里千桑微微皱眉,但还是准了如画进来。
如画一进来,见百里千桑和洛千雪一脸憔悴,绞着手帕,低头道:“奴家一早便听闻华姑娘不见了,心里担心,故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百里千桑素来不喜如画,如今更因为华潋的事情心中焦躁,听她这么说,有些不耐:“如画姑娘有心了,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把华潋找回来饿。”
如画心思慎密,也听出他话中的不耐,手中不停绞着手帕,欲言又止。
“如画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百里千桑皱眉看着不愿走的她。
如画咬咬牙,终于还是说了:“奴家或许可以找到华姑娘,不知殿下——”
她是担心百里千桑因为排斥自己而不愿相信自己,可是如今的百里千桑一心只想快些找到华潋,听如画这么说,虽不大确定,但还是耐性问了心中的疑问:“不知如画姑娘有何妙计?”
如画一直低着头,温婉的声音徐徐诉来:“先前奴家曾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赠给了华姑娘,囊中的香料是奴家家中祖传的秘方,香气独特,而且长久留香,只要循着香味,奴家相信,定能找到华姑娘。”
百里千桑和洛千雪皆是眼前一亮,百里千桑更是急得站了起来:“事不宜迟,那么便劳烦如画姑娘带路了!”
如画点点头,带着百里千桑和洛千雪,一路顺着那隐有的幽香寻去,直至走到了京城最大的风月楼,方才停下。
如画站在风月楼前,踌躇不前,百里千桑见她微微皱着眉,上前一步:“怎么了?”
“香味到了这里,就变弱了,想来是胭脂味太浓,掩过了那香味。”如画如实道来。
“你确定?”
百里千桑抬头看一眼风月楼的牌匾,心中有些疑惑,昨日他已经派人来这里搜寻过了,哪里有华潋的身影?
如画点点头,目光却是坚定:“奴家确定,香味确实到了这里就停下了。”
百里千桑眸中闪过一丝阴笃,二话不说,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晨早的风月楼正是姑娘们休息的时候,此时的风月楼静得仿佛一只苍蝇飞过也能听见,那守门的大汉见了百里千桑一行人来势汹汹,也认出这为首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