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两人才慢悠悠的从海边离开。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左卿跟在温孤身后,时不时抬起手,想拉住那飘动的青衫。但温孤一回头,左卿又慌忙将手缩回袖口。反复了几次后,左卿咬了咬下唇,突然快跑两步,拉起温孤的手便跑起来。
未等温孤反应过来,左卿便拉着温孤跑出好远。夕阳下,左卿拉着温孤奔跑在海岸上,沙滩上洒下两人潮红色的影子。
“你看!”左卿停下脚步,指向温孤身后。
“什么?”温孤回头望去,只看见轻起的浪潮。再一回头,一个略显青涩的吻便盖了上来,映入眼帘的是左卿琥珀色的眸:“有你真好。”左卿拉住温孤的右臂:“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温孤淡然一笑,与左卿朝回走去。现在要他来保护自己了吗?变化真快啊!从西宿灭亡到现在,竟然已经快一年了。原先需要自己保护的大少爷也长大了。虽然模样上还略显稚嫩,但却无法掩盖那时隐时现的君王气息。
温孤想着,不禁忆起初遇左卿时的场景:
那时,自己刚离开鹤派,便遇见了身处危机之中的西宿君王与年幼的左卿。落日的黄昏,草丛中传来刺耳的蝉鸣,前任君王被奸臣陷害,困于野山之中。金戈倒地,满地残骸。前任君主奋力厮杀着,只为护住软轿中的一对母子。
软轿内,一凤冠霞帔的女子,唇瓣泛着白,柳叶眉紧紧皱在一起。女子咬着唇,怀中护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单薄的身子因为紧张而剧烈颤抖着。透过薄薄的帷帐,女子看到前任君王不停淌血的伤口,一双丹凤眼中留下凄楚的泪水。
年幼的左卿被女子护着,一双小手紧紧攥着女子的衣袖。
只听碰的一声,软轿被拦腰劈开。一彪形大汉,大吼一声,挥动手中的砍刀,便朝两人刺去。
啊!一听一记痛苦的嘶吼,大汉应声倒地。左卿从女子怀中探出头来,只见一抹青色的影子。接着昏黄的光线,左卿看到温孤冷峻的侧脸,也就是那一眼,他记住了这个孤独又多情的男子。
就这样,温孤得到前任君主赏识,召回宫中,封为护法。
曾经的曾经,左卿总会问温孤一个问题:“因为你很孤独,所以才取名为温孤的吗?”
温孤只是摇头,然后继续沉默。
那时的西宿是繁华昌盛的,城中有朴实的百姓,叫卖的商贩,拈花浅笑的戏子,和每天只会拿着书卷,吟诗作画的左卿。
此刻,那文质彬彬的少年已经丢弃了四书五经,换上了金戈铁甲。那个要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少年,正手握终黎宝剑,信誓旦旦的要保护自己。
时过境迁,原来,所有人都变了……变了那个多……
一声尖锐的喊叫讲温孤拉回现实。
左卿挣脱开温孤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长生树旁:“这……这!”左卿捧着已经枯萎的苹果树苗,气愤地说不出话来:“是谁,好看的小说:!”左卿四下望去,却寻不到人影。
温孤急忙跑上前,发现苹果苗不知被谁拔了,原本翠绿的叶子已经枯黄。
“可恶!”左卿怒气冲冠,将全部真气聚于掌心,猛地砸向长生树。
“哎呦!”粗壮的长生树剧烈摇晃着,小栋竟从树上掉下来!
左卿冷眉一竖,一把攥住小栋的衣领:“你不愿意告诉我们高僧的下落就算了,为何要如此刁难!”左卿说着,手上又加重了力道:“你知道,高僧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嘛!”
小栋吐着舌头,剧烈咳嗽着:“放开!快放开!”见左卿不松手,小栋双手合十,念动咒语。一阵白烟在左卿手中升腾,下一秒,小栋便出现在十步以外:“喂!你想杀了我啊!”小栋弯着腰,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清烟遁!温孤不禁皱眉。
清烟遁是佛教的独门绝技,能利用烟雾逃脱。而这种武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僧人就能学会的!
左卿怒气未消,又想上前质问。温孤拉住左卿,作揖道:“少主,初涉江湖,年幼不懂事,还望前辈莫怪!”
小栋见温孤谦卑有礼,又得意了起来:“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不追究了!”小栋双手抱胸,一副不和你计较的模样。
“你!”左卿一跺脚,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在戏弄我们!”
温孤摇摇头,示意左卿不要多言。
“哼!”左卿气不过,却又不敢反驳温孤,只好生起闷气。
这时,千桓子与白予几人也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小栋与几人行礼道:“在下是受家师所托,来请各位,还请移步说话。”
“麻烦前辈了。”温孤点点头,打消几人的顾虑。千桓子一行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多问,跟着小栋便来到了密窖之中。
密窖内还是老样子,左卿拉住身前的小栋问:“上次,我在这里被一双冰冷的手偷袭,是不是和你有关!”
小栋眼睛一转,道:“你是不是说这样啊?”小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