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琦将铁链系在腰间,气沉丹田,一副鞠躬尽粹,死而后已的模样!铁链慢慢放长,祁琦娇小的身体开始朝烈焰火坑下沉。热气扑在脸上有些疼,祁琦捂住被烤的通红的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尽量降落到最低,方便搜寻左卿的下落。
咦!
祁琦眨眨眼,正看见不停呼救的左卿。
“祁琦!我在这!”左卿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用力挥动手臂:“我上不去了,快来救我啊!”
祁琦点点头,拉住腰间的铁链,飞身回到暗道中。
“怎么样了!”众人忙问。
祁琦本想戏弄以下几人,装一装严肃的神情。但一想到左卿滑稽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祁琦见众人神色紧张,将嘴边的笑咽回肚子里,并把左卿的情况转告。
“如果,在三声之内回来,应该不会有事。”千桓子道:“我数三声,无论有没有找到少主,你务必归来。”
温孤点点头,飞身跳下。
愁眉苦脸的左卿见温孤到来,大喜,忙问长鬃雪狼的情况。但温孤哪里顾得上谈论,抱住左卿的腰便飞回暗道。
这场劫难终于算是过去了,蜃影楼的历练也到此结束。
或许,左卿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成为一行人茶余饭后的笑谈,祁琦更是经常搬出来,戏弄左卿。
虽然已经找到了两只灵兽,但仙山的行程并没有至此而终止。左卿捡回小栋丢弃的苹果核,种在长生树旁,希望苹果核可以吸收长生树的精气,长快一些。每当习武完毕后,左卿都会跑来查看,并浇一些水。
清闲时,也会想起已故的父王。或许,当他知道真相时,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人终究是慢慢走向成熟的,当初的怨恨早已经化成流水。左卿不再矫情,也不再抱怨什么?每天刻苦习武,练习轻功。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铲除完颜!
又是一日,左卿早起晨练,见白予正坐在小溪旁发呆,突然想整整这个文质彬彬的大少爷。
小溪旁,白予低着头,纤长的手指轻点水面。一圈圈环形波纹在白予指尖散开,那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映着白予温和儒雅的脸庞。
左卿踮着脚,蹑手蹑脚地跑到白予身后。见白予没有发现,左卿举起一双爪子,大喊一声朝白予扑去:“唉……唉唉唉!”谁知,白予突然一个侧身,左卿扑了个空,直直的朝水里栽去:“救命,救命!”左卿一双胳膊在空中乱晃着,原本清秀的脸正以扭曲的模样挣扎着,!
“啊!”终于,左卿支撑不住,小脸准备与水面亲密接触。
“少主,小心点。”突然,腰间传来一股力量,将左卿拽起。白予抓住左卿的腰带,将其拉住,避免了落汤鸡的下场。
左卿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拍着胸口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白予浅笑道:“你看,水里有什么?”
左卿眨眨眼,趴在岸边观望,水面上,映出左卿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左卿撇撇嘴:“下次,一定要找一个没有反射的地方!”
白予见左卿一副失策的模样,不禁笑起来。一袭白衣配着水墨折扇,阳光洒下,白予竟有一种别样的气质。那一袭白衣趁着脱俗的身影,仿佛要借着清风,飞升而去一般。
额……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左卿不禁愣了神。细看下,白予竟和庄华有些相似,借着白予的影子,竟隐约可以看到庄华那慵懒闲散的脸。那气质与眉眼,说不出的吻合。白予被左卿看的有些不自然,轻合折扇,看向远处的长生树。
“不可能。”左卿捶了捶头,打消了这奇怪的想法。庄华是帝仙,而白予是完颜的庶子,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联系!
白予见左卿行为古怪,毛下腰问:“少主,你看够了吗?”
“呵呵……”左卿挠着头发,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左卿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好像在发呆。”
白予笑了笑,只是说闲来无事,便随便逛逛。与左卿又闲聊了两句,便借故离开了。左卿见白予神色匆匆,也没有继续追问,刚准备去看看苹果树有没有长大,方同便从不远处走来。
“方夫子,这么早啊!”左卿对方同挥着手,眼睛弯成了月牙。
“少主,今日的气色不错嘛。”方同走上前道:“刚才见白予在这,怎么不见了?”
左卿耸耸肩,将见到白予的事说出。
方同听罢,轻摇着头,与左卿说起白予的往事:
寒冬三月的时刻,方同在野林中发现了刚刚满月的白予。当时的白予用红棉被裹着,身上只有一把折扇。白予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搜寻着,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抓。这个陌生的世界对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来说,是多么令人惶恐。但出奇的是,白予就那样被裹在棉被里,没有哭闹,也没有死去。
寒风凛冽,碰巧路过的方同将白予抱回家中,直到今日,方同也无法想像,在环境恶劣的野山中,白予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