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烟愁,满城伤。残阳将落云染红,一阵凌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划破天晓。折翅的鸿雁嘶叫着盘旋在西宿城墙上,看着惊慌逃窜的人群。
大难将至,人如蝼蚁。
城墙下,敌人的铁蹄踏过刚刚倒下的尸体,冲进城内。逃亡的人群拖儿带女,虽满心怨恨,却不敢大口喘息。
年过古稀的老人挽着幼小的孙女,骨瘦如柴的手腕上挎着一个竹篮,里面盛着逃亡用的干粮。小孙女不懂世事,睁着一双无邪的眼睛看着逃亡的人群。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疾驰而来,小孙女从未见过如此优良的骏马,挣脱奶奶的手,跑到马车前。
“哼!”马上之人,横眉竖眼,见马前有人,竟一挥马鞭加快了速度,其他书友正在看:。马蹄映下一大片阴影,映在女孩由喜变惊的瞳孔中。
“不!”拥挤的人群化为虚无,只剩沙哑的呼喊声,老奶奶颤抖地举起胳膊,指着马蹄下的小孙女,眼中流下两行浊泪。
小孙女张大嘴巴,马蹄下,巨大的阴影令其动弹不得。
突然,一抹青色闪过。只一晃,马上之人便滚落在地。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西宿派的护法,温孤。
萧风瑟瑟,温孤怀抱女孩,站在城门中央。
一身青衣,手中只有一把断剑,墨色的眸中没有一丝起伏。脑后的竹簪将发丝拢起,修长的身影与刀削般俊朗的轮廓融为一体,在光线笼罩下,拉起长长的影子。竟显得有些凉薄。
原本杀戮正欢的敌军,瞬间停止进攻。
敌军嚣张的旗帜还在风中狂舞着。一名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巨斧冲上前来,大汉身着暗黑色铠甲,军威甚大,令人不寒而栗。大汉冷眉一竖,笑道:“随身的佩剑已断,你还有什么资格阻挡我百万大军!”
城墙上的鸿雁还在盘旋着不肯离去,似乎随时准备冲下,与折断它翅膀的对手,决一高低。
四周突然聚拢起杀气,温孤冷眉一颤,举起残缺的断剑,狠狠插入地面。
风云骤变,马匹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威慑到,扬起铁蹄,发出长嚎,似乎想挣脱缰绳的束缚。远处山头上的飞鸟也被惊动,扑扇着翅膀蹿入天空,互相撞击着。地面随即震动起来,城门轰然倒塌。借着烟尘,温孤身形一闪,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大汉见温孤离去,暗中松了口气,站稳身形道:“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敢在本帅面前卖弄!”大汉擦掉额头滑下的汗珠,举起巨斧,只喊一声,杀!
残月破风中,几个精锐健硕的战将应声而出,攻入城池。
短暂的反击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很快,大军便攻进中央城池。逃窜的人群被马蹄碾压,用长矛挑起。此情此景,不堪入目!
城池中央,原本碧落辉煌的宫殿,此刻已变为废墟。一个少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怀中抱着一把剑,看着倒在地上的西宿派君王。
“要记住,你是西宿派唯一的传人,你的身上流淌着万千英雄血魂!将来必定会重振西宿派,铲除完颜!”君王说罢,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身后的密道。
永无止境的密道,空洞得令人害怕。左卿朝后退了退,脸上布满惊慌。
忽的,左卿身边竟多出两人。一个是青衣少年,另一个白发苍苍,却仙风道骨,神清气俊。
“温孤,千桓子听令!”君王捂住胸口,呕出一口鲜血。
“属下在!”两人异口同声道:“谨遵掌门指令!”
“从这一刻起,左卿为西宿派新任君主。尔等速掩护其进入蜃影楼!”君主踉跄地站起身,坐回宝座上。如果不是那满身的鲜血和垂死的手掌,没人能看出他此刻已频临死亡!君主原本挺立的身躯略微有些蜷缩,但还是端坐着。
“父王!”左卿大声嘶喊着,眼泪晕染了脸上尘土。
千桓子走上前,将双手放在君主眼前道:“君主已逝,从此后,西宿派全部听命于新任君主,左卿。”
门外又响起金戈交战之声,千桓子一惊,忙道:“少主,请速速离开!”
“我要为父王报仇,!”左卿拔出怀中的宝剑,便要往外冲。
眼看情势不妙,温孤身形一闪,挡在门前,只道一声得罪了。说罢,温孤一掌打晕左卿。
整个宫殿都颤抖起来,敌军已将整个西宿城夷为平地。来不及多想,几人便逃入暗道。
暗道本是一个用来历练世代掌门的地方,名为蜃影楼。蜃影楼与六道相连,分为,天道,人道,修罗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
当几人进入暗道后,所有纷争均已隔绝。眼前一片寂寥,安静的胆颤。千桓子掐指一算,眉头慢慢皱起。这四周看似没有异常,实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无论如何奔跑都寻不到尽头。进入此处的人如果无法破解其中的秘密,便会活活饿死其中。
“这……是什么地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左卿,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道:“为什么这么黑?”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千桓子一副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