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29
正是吃饭的时候,落玉堂里已也有了不少客人……不,是客鬼。想来这鬼界最好的酒楼还真是名不虚传。
河图是这里的常客了,随意拣处位子坐下,便用鬼界通用语言叫来小二。吴晴兴致勃勃地要点菜,奈何菜单拿到手里一个字都不认识,于是指使着河图报菜名。
河图一反常态地配合,不仅一顺儿报出来,还不嫌麻烦地进行了详细介绍。
落玉堂最出名的饮品叫象牙奶茶,小二总是用长嘴壶慢慢斟在紫砂杯子里,黑白相印别有一番古朴韵味。小吃有枣泥的糕点桂花的鱼冻开胃口,炸春卷裹了鱼唇人参丝蘸姜葱香醋外酥里嫩,接着是松火软烧的挂炉鸭里面塞着姜片浆果蒲菜茭白,杂烩五侯鲭也还差强人意,竹荪煨白凤用十二种药材做汤能花上一整天的时间,这盘银丝鱼片薄如蝉翼最考刀工,碧玉花盏羹就盛在画着雨打芭蕉的白瓷莲瓣碗里,好看得叫人不忍心动筷子……
“我可以说每样来一份么?”
光是听河图这么说着,吴晴就觉得自己口水都已经快要流下来了。
河图微笑着合上菜单:“浪费食物是不好的。”
吴晴虽然颇有遗憾,但也狂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一荤一素一道汤就好!”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吃就好。
河图再次微笑:“小二,给这姑娘来一碗米饭,一份泡菜。”
吴晴的笑容僵在脸上,迅速转为悲愤,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卧槽!
怒掀桌!
不带这么坑人的!老子的美食啊!见过恶劣的没见过这么恶劣到这种程度的,吴晴一拍桌子,桌上茶杯应声而碎,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河图:“你,你你你,丧心病狂惨绝人寰!你难道就不知道,美食当前,却不让人吃,是多么无耻下流禽兽不如的事吗?”
河图一挑眉毛,略有嫌弃:“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随口就说这么不堪的词语,还用来形容我?”说罢展颜一笑,“我分明是衣冠禽兽才对。”
吴晴:“……”是她低估了对手的下线……不过这也不能阻挡她为了食物而奋战!燃烧吧!叫对面那个家伙看清楚,谁的下线更低!
她一扭头手指抚过长发绕到耳后,身子再一扭三扭娇声道:“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想我一介柔弱女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怎么忍心叫人家的天都塌了!”
柔……弱?河图的脸黑下去一分,听不懂吴晴在说什么的店小二却看得呆了,名为爱慕的心绪萦绕着多愁善感的店小二,小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没了。虽然他向来没有呼吸。
可是,你看啊!啊,多么美丽的姑娘,多么乌黑发亮的头发,没有一点头皮屑呢!小二抓抓自己不仅没有头皮屑连头皮都没有的脑袋,口水连着牙齿舌头一同吧嗒落在地上,河图的脸更黑了……
叹一口气,河图单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小二掉在地上的零件便凌空飞起落回原来的地方,小二感激地对河图笑笑,结果舌头再一次掉了下来……小二这次立即拾起,塞回口中,。
河图用鬼界语嘱咐了小二一些话,赶紧叫他走了。
饶是这样,店小二也一步一回头,三步抛眼球,依依不舍地去了。
一路走好。吴晴腹诽道,僵硬着努力露出胜利的微笑,却又这才反应过拉来,卧槽……小二跑掉之前和河图嘀嘀咕咕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怎么那么像是在记菜名呢?卧槽……答案呼之欲出了。
显然的河图只是在逗她罢了。小二根本就听不懂她说的语言,河图那米饭泡菜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
“无聊。”吴晴不甘心地翻个白眼。
这回换河图志得意满笑。
落玉堂中食客多,菜肴又要求高,等菜的时间自然漫长。河图本着浪费时间实在比谋财害命可耻的精神,抖抖袖子拿出惊堂木,又开始了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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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海域已喧嚣。
海浪涌起直冲天幕,再落下时已是深红,血把这附近的海水染透。他也随着海浪坠入海中,激起无数水花,打得他身子发疼。
海水迅速地没过他的口鼻、胸膛,很快他整个人都向下堕去,一股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似乎要将他粉碎。
他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一个气泡从口中跃出,然后飞快地变大把他容纳在其中,在他与海水之间形成一道安全的透明壁垒。紧接着,那气泡带他浮上海面,而后消失了。
他懒洋洋地划动四肢,闭着眼,阳光照在他身上,温暖得让人想睡死过去。尤其是在累极了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随着海波半沉半浮。
“老板,我要出海!”红蓼跃上甲板,大声说道。她小小的个子背着两把巨大的兵刃,行动却十分灵活,毫不见滞慢。那兵刃用黑色亚麻布条缠了,看不出品质优劣,只能辨认出似乎是两把大刀。
船上水手一见这姑娘,都略吃了一惊,有的甚至兴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