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路一带的老城区远离市区中心,几乎接近郊区地带,然而在八十年代末,年代初期,这里却属于整个潮头市最为繁华的地带。
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个地方渐渐没落,新车站,高铁修建起来,整个城市发展的中心就围绕它们,只给如今的老城区留一下一个破旧的火车站。
铁轨蜿蜒而绵长,绕着东江通往周边城市。
一个黑色的大蛇皮袋装的鼓囊囊的被人仍在铁轨上面。这一带地处极为偏僻北郊,方圆五里之内,看不到人烟。周围除了荒山之外,便是杂草丛生的荒地。
静静的铁轨上,蛇皮袋中有了动静,胡乱的挣扎着,挣脱袋口的红绳束缚,露出一个脸上长着刀疤的中年人脸庞。
此时的孔维新脸上全是淤青,嘴角还留着血。他不顾浑身的伤痛,想要挣扎出蛇皮袋,这才发现袋子里面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五花大绑,竟然动弹不得。
他微微惊恐,打量一下环境,脸都变绿了。
在他印象中,这里是林婉区北郊的一条老铁轨,接近废弃的火车站几乎已经没有火车通行。
然而几乎没有并不代表没有,几个月前,山东的一个小弟投奔他,坐的就是经过这里的火车,仅此一班。如果他记得没错,这趟火车的车次应该是每天的中午一点从老火车站发车,到达北郊,应该是1点05分。
那现在几点了?
孔维新心中涌现出不妙的感觉,无奈自己被五花大绑,连动弹都很困难就更别提看时间了。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孔维新竭力的抬头,看到的是罗天鸿那张让人欠揍的脸。
罗天鸿蹲下来,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看时间?”
孔维新大骂:“艹你吗个比,快放了老子,不然老子杀你全家!”
道上规矩,祸不及家人。孔维新的话明显刺激了罗天鸿身边几个小弟。
梁小龙一脚踩在孔维新的脸上,吐了口唾沫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待会你就会知道被压成肉沫是什么感觉了。”
罗天鸿也不生气,示意梁小龙拿开脚,和蔼的笑道:“我今天把你抓来,只是想让你把上兴中学的控制权交出来,另外我还想给你打听个事,那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来一中捣乱的那个家伙是不是卫校的老大,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孔维新脸上的刀疤抖动起来,狞笑道:“你想抢我上兴中学的地盘,简直做梦,其他书友正在看:!卫校老大的名字,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够硬气。”罗天鸿淡然笑道:“忘了提醒你一件事,你身下所处的一块地方,每天下午一点零五分的时候,会有一辆从潮头通往东北哈尔滨的火车经过。”
罗天鸿看了看手表,又指指正中午温和的太阳,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整,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毛建军,秒表拿给我。”
毛建军身为体育班的佼佼者,以前成天和邵华强待在一起,除了打架斗殴,就是唱k泡吧!还从来没经历过今天的事情,只见他一脸的兴奋,从口袋中取出体育生训练用的秒表,递了上去,笑道:“老大,真带劲,咱们今天真要弄死他?”
他的话让孔维新脸上的刀疤微微一颤,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罗天鸿拿着秒表道:“那就看他的表现了,计时。”
“嘀……”
秒表上的电子数字飞快的跑着,孔维新脸上原本还是一片淡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额头开始沁出一粒粒汗珠,直到远方的山脉尽头响起火车鸣笛的声音,孔维新不由面色大变,赶忙大喊:“快放了我,我答应把上兴中学老大的位置让给你!”
罗天鸿并不着急,手上的秒表时间继续飞驰,淡然笑道:“还有呢?”
“他叫李一刀,卫校的老大,家住哪里我真的不知道!”耳听火车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孔维新急的满头大汗。
罗天鸿并不理会,举目朝远处一眺,又看了看秒表:“你还有四十几秒的时间。”
“筐档筐档……”
这是辆老款的绿皮火车,一截截的车厢连成一条蜿蜒巨大的铁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车厢外面的绿漆已经斑驳脱落,时速已经远远达不到120千米每小时了,车子的性能严重受损,估计再过两年等到老火车站完全废弃,这辆破旧的火车也就完成了它的神圣使命。
不过,饶是如此,那速度还是令一般人咋舌的,震撼人心的浩大气势转瞬间到了眼前。声音更响了,火车的司机目光注视前方,却没发现铁轨上相对于火车来说如蝼蚁般的孔维新,速度仍然保持不变。
罗天鸿等人就站在铁轨边静静的看着孔维新在惊恐万分的扭动躯体,想要从铁轨上滚下去,用尽全力脸色涨得通红仍然无济于事。
面对真正的死亡,想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死状,孔维新终于急叫道:“快救我,我全都告诉你们!”
猛然间他身体一轻,已被罗天鸿拎起来,直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