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那些人为何怕我们?”欧阳渊一直紧紧的攥着李城的手,丝毫不肯放开,在这没有摸清底细的村庄,还是谨慎些为好,难免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杨苏城不会遇到歹徒行凶。
李城他,毕竟是个王爷,而且还是唯一的王爷。恐怕想铲除他的朝廷之人也不在少数。皇帝身边少了一员大将,动起手来,会省些功夫的,不至于劳民伤财。
老妪不说话,带领他们走的路段越来越荒芜,越来越,诡异。根本就不是人类生存的地方,杂草丛生的庭院,虽然天色已黑,但他们还是看到了门上厚厚的尘土,和蜘蛛酝酿了许久的网,甚至大门上还贴着封条,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打开了。
显然这是一处被查封的府邸,似乎有些年头了,进了府,庭院里甚是萧条,落了一地的叶子无人清扫,光秃秃的枝干上挂着不知名的布条,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在那树木的尽头竟然有一口井,黑夜里看不清,只道那是落了几层灰尘的枯井。
他们是不是进了鬼门关?即将过奈何桥?带领他们进来的老妪莫非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其一?好吧,李城想远了。
老妪拎着灯笼,抬头望了望,这时再看他时,仿佛他不再是一个瞎子,而是一个正常的老人,双目禁闭但耳朵却灵敏,看了一会,听了一会,往前走了几步,确定没有任何其他的声响了,转身朝着三人说道,“这间房是少爷的,你们住下吧!明日一早赶紧离开这里!哼,一群胆小鬼!”
也不知是在骂他们还是那些所谓不敢开门的村庄之人。再去看老妪时,他已经提着灯笼走进了另一间房,黑漆漆的屋子,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明明是个瞎子,干什么一路上提着灯笼?”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叫做善人。”李城走在前头,回答着李涵的话,昂着头走进了老妪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欧阳渊没有停留,大步跟了上去,与李城并排走着。
屋子不大,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小,欧阳渊从随身包袱里掏出火折子,摸索到了油灯,点了上去,顿时屋里灯火通明。
墙壁上挂着各种字画,有山水的,人物的,树木的,庭院的,还有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凸显出了这间房间的主人气质,定是为不凡的书生文人。
屋里的摆设擦拭的很是干净,一尘不染,好似经常有人居住一般,但,李城深呼吸了一口,这里并没有人的气息。
“季公子今日就委屈一下,睡这软榻吧!”欧阳渊从床上丢给李涵一床被褥,正好盖住了他的整个身躯。
“本公子就格外开恩,把床铺让给你们夫妻!”
说着,抱着被褥放在了软榻之上,在心里嘀咕着,“朕为什么要这么委屈的当他们的跟班?莫不是为了要见瑾儿,哼哼,早把你们撇下了。”
冷冷的被窝中,什么时候才能有瑾儿的味道?
李城则迟迟不肯上床睡觉,刚开始还拼命的喊着累的人此时正一本正经的端坐在油灯的灯亮处,思绪混乱,想着刘家庄的一切。
“城儿,先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有些事情想不通。”
“说来听听。”
“其一,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这里为什么禁闭着大门,如此萧条,其二,那个老妪骂着他们是胆小鬼,还把我们带来这个府邸住下,原因不明,其三,这间屋子没有人的气息。”
“城儿分析的很透彻,只是少了一样。”
“哪一样?”
“我们已经进了敌人的包围区,九死一生。”
李城的目光凛冽,参透着一丝嗜血的光芒,直视着窗外,“本王许久未曾杀人了,都忘记了那种滋味,今日正好可以大开杀戒一场了!”
李涵抱着被褥,坐了起来,厉声道,“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不是我们,而是你,尊贵的皇帝陛下。”
欧阳渊站立在李城的身旁,望着李涵的目光沾染了一些愤怒。
“你是从何时知晓的?”
“你们太默契,长相虽不完全相似,却也有几分相同之处,认出来,不难。”
欧阳渊微笑着,“现在还是先睡一会吧,不然等会可能就要当别人的下酒菜了。”
李城嘟囔着,“我们还没有下酒菜呢!”
“你带了酒吗?”
“……”
如此紧张的时刻,也只有那些真正的高手可以坦然的说着笑。
睡到月上,周围响起了多人奔跑的声音,还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欧阳渊与李城互看着对方,坐起了身,见外面来回的身影越来越多,直到他们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才恍然大悟过来,这些人是准备烧死他们!
门外的火势越来越大,屋内的三人捂着鼻口,准备从屋顶冲出去,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笑声,声音与那位老妪甚是相似。
“怎么办?冲出去?”
“你不怕他们在外面装了一个铁笼子,就等着你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