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问的为什么里的什么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要杀人。为什么自己要和天道盟对抗。为什么自己似乎隐隐对尚未归來的那位堂主保有着敌意。
他低下头看着脚前的一株青草。沉默不语。
在许世堂主面前。他什么都不会承认。在世人眼前。他绝对要说自己干净的像朵小白花。但他不想隐瞒白武秀。
所以他抬起头來。看着白武秀的眼睛。平静说道:“杨昊宇杀了我全家。”
白武秀微震。脸颊上荡起涟漪。沉默很长时间后。伸出圆乎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那确实有生气的理由。”
“这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
“沒有。不过杨昊宇不是普通人。你沒办法暗杀他。因为以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就算想出花儿來。也暗杀不了他。”白武秀看着秦杰忧虑说道:“而且他毕竟是天道盟堂主。又是神话集团客卿。身份地位影响完全不同。就算师父不管这件事情。大师兄肯定不会同意。三师兄也不会帮你。我又不是杨昊宇的对手。”
秦杰听懂了他的这句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白武秀最后问道:“杨昊宇秋末回沈州。你准备怎么办。”
秦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
于龙天放下药碗。眉头皱了起來。似乎有些嫌苦。挥手示意佣人退下。望着身旁的老堂主。说道:“虽说我和你都咳嗽。但病却不同。这药可不能赐你。说起來让你在南边养着。你非要回來作甚。”
许世很感激天哥对自己的信任甚至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意天哥的所有举措。说道:“彼处已然太平。留一部于森林外压制丐帮便是。我还留在那里做什么。虽说那处的湿润对肺疾确实有好处。但我实在是不习惯那种粘乎的空气。”
“也罢。想回沈州便随你。有你看着。我也少操些心。”
“只是这件事情。不得不请天哥多操一些心。”
于龙天沉默。
“请天哥修书。让斋主治秦杰之罪。”
于龙天转身看着他。问道:“可有证据。”
“沒有。”
于龙天又问道:“我当年要治杨昊宇的罪。你们是怎么说的。”
“我沒有说话。”
“但田海说了话。各大堂主。便是杨豆蔻也说了话。他们都说。天道盟里写的清清楚楚。无证据不为罪。”他看着天道盟最忠耿的老堂主。自嘲说道:“当时我思忖数夜后。沒有表示反对。你也沒有表示反对。难道现在却要來反对。”
许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即便无证据不为罪。我依然坚持认为。把杀神阵交给秦杰。是件极错误的事。”
“你与贺飏是多年故交。”于龙天微微蹙眉说道:“为什么你对他的传人如此不信任。”
许世沒有做更多的解释。只是耿倔说道:“沈州市交给他。我不放心。”
于龙天沉吟片刻。说道:“秦杰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
沈州市暮春近暑。气温已经渐热。北方草原上却正是最好的时节。清风徐來。拂着沒膝的青草。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在魔教信徒大本营北面约五十里地。靠近冰寒山脉的绿色海洋里。却有很多杂色。
焦黑的地面。被斩断的草根。还有那些阵法遗留下的痕迹。表明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争。
这场战争随着春天一同降临草原。随着春意渐深而结束。联军势盛。在魔教信徒的引导帮助下。与南迁的魔教子弟部族展开了连场大战。连绵近百日的残酷战争。让双方都死了很多人。但魔教子弟最终还是强行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保住了最重要也是最肥活的几片草场。
神话集团颁下诏令。粮草辎重源源不断地运至草原。又有修真强者助阵。最后却沒能达到把魔教子弟赶回寒域的战略目标。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魔教子弟的强大。天道盟和神话集团沒有出动也是重要原因。
这片战后的草原上飘浮着余烬的味道。微焦微臭。不远处岷山依势下缓的斜斜草甸上。堆着数百堆石头。石堆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布条。随着春风缓缓舞动。这些石堆就是草原人的坟墓。
草原上很少能够看到魔教子弟的尸首。因为无论战况如何激烈。魔教子弟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死亡的同伴带回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