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起了贺飏。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追忆情思。
秦杰伸手握住那根杵。感受着掌间传來的微凉温润触感。有些紧张。把左手也放了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镇定心神。让双手变得稳定不再颤抖。然后把杵竖了起來。缓缓插入洞口之中。
手中握着的杵一寸一寸陷入地面。秦杰沒有感觉到什么阻力。却能感觉到地面传回一股顺滑的感觉。
“喀”的一声轻响。杵触碰到了洞底。仿佛被某种机簧锁死还有小半截露在地面上。上面刻着的繁复花纹。让这小半截杵看上去像是雕出來的一朵花。
秦杰不知道接下來要发生什么。下意识里向后退去。想要离的远些。
于龙天的脸上却沒有任何警惕神情。只是静静看着地面上那半截杵。
秦杰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于龙天的身旁。
片刻后。
露在地面上那半截杵忽然亮了起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杵上那些含义难明的繁复花纹亮了起來。如同一朵浴着阳光的花。
繁复花纹越來越亮。光亮传至杵的下半截。竟连那处花岗石的地面。都照耀的纤痕毕现。能够看到石质里的线条。
杵上线条里的光线渐越凝结。似乎要变成发光的某种液体。渐渐流动起來。顺着线条來回流淌。分外美丽。
杵旁的花岗岩地面上忽然无声无息出现了一条裂缝。
那道裂缝的蔓延速度无比迅速。眨眼间便自秦杰的脚底穿过。吓了他一跳。然后他才注意到。这些裂缝并不是真的裂缝。而是地面规则下陷所形成的槽道。
先前干净空旷的地面上。出现了无数道石槽。
石槽出现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如同一只无形的刻刀。在平整光滑的石地面上。划了无数道直线。把地面割切成了无数个部分。
杵上的光液顺着繁复线条流了下來。流进旁边的石槽里。然后像溪水般。顺着石槽向远方流去。只是世间绝对沒有哪条小溪。能像这些石槽里的光液般流淌的如此迅速。转瞬间便蔓延到了地面的边缘。
也不知道那根杵里究竟蕴藏了多岁光明。不停向地面流淌。源源不绝似乎取之不竭。片刻后。所有石槽都亮了起來。
秦杰看着眼前这幕神奇的画面。脸上lù出紧张凝重的神情。眼睛却是越來越明亮。目光随着石槽里光液的流动不停移动。
地面边缘的石槽最深。里面所容纳的光液数量最多。四道极长的直线。把殿内中央的地面包围起來。仿佛是一座城。
中间有根石槽很深很宽。明亮夺目。似乎是一道长街。
“这是古龙大道。”秦杰看着那根石槽自言自语说道。
于龙天看着他的神情。微微一笑。
忽然间。石槽里那些平静的光液剧烈地翻滚起來。仿佛地面下方是一片烈火。光液被烹煮的快要沸腾。
秦杰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很细微的声音在地底殿内响起。仿佛是无数朵花正在威放。仿佛是无数棵青树正在呼吸。仿佛是无数个人正在欢呼。
事实上。只是石槽里的光液蒸发成了气体。
那些蒸发而成的气体。在殿内的空中弥漫。像云一般轻轻摇荡。然后未能摆脱地面石槽的引力。缓缓敛成泛光的线条或者是面。
这些光着美丽纯净光线的线与面。在地面上方构筑成了无数个立体。那是无数幢发光的建筑。看上去是那般的虚无缥渺。却是又是那般的真实。
秦杰看着身前那座光线凝成的别墅。看着远处将要抵到腰畔高度的雁鸣山。看着右前方那座不足膝高的万雁塔。看着远处那道光泽浓郁厚实的城墙。震撼的久久说不出话來。
这是一座微缩的沈州市。
但这座沈州市里真实的。是活着的。
于龙天向外面走去。
秦杰跟在他的身后。双脚踩在那座光线凝成的南门观上时。身体有些僵硬。踩过西城那些民房时。更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巨人。随意一脚便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好在那些光汽凝成的线与面。似乎与真实的世界并不相通。和他的身体接触时沒有发生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