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不到雪崖不等于真的完全看不到,秦杰晋级金丹后期,正是精神气息处于巅峰的时刻,平常便极为敏锐的感知更是敏锐到了极点,识海里竟是清清楚楚出现了一团极亮的光团,光团作金黄色异常明亮,边缘四散如同一朵美丽的花,
他被识海里出现的画面震惊,下意识里问道:“金丹后期……有这么强大,居然能感知到这么远距离的画面,”
王雨珊望着十几里外的悬崖方向,若有所思说道:“不是金丹后期能感知如此远的天地气息,而是因为云正铭此时已经到了破境的关键时刻,他要破的乃是元婴期,动静自然不小,此时他正要跨过那一步,数十年修真所得的道意及天地灵气尽数渲泄至体外,对四周的天地灵气干扰太强,所以你我才能看到,”
秦杰沉默片刻后笑了笑,说道:“差一步也是差,终究还是我赢了,”
王雨珊看着他问道:“接下來该怎么办,”
秦杰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告诉云正铭,我已经破境成,既然输了赌约,稍后他便要自废丹田,那何必再这么辛苦的破境,现在认输动手或算能少些痛苦,若他真的晋入元婴期再自废,我觉着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王雨珊情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云正铭此时距离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元婴期只差一步,马上便会成为大修真者,此时此刻难道他还真的会履行赌约,舍弃自己一身修为和神话集团的身份,秦杰你平日里的表现不像这般天真无邪的呀,
“现在的问題是咋告诉他他已经输了,”
王雨珊轻轻摇头,说道:“破境之时道心通明,你我能感觉到他,他的感知也是极端的敏锐,你先前破境的瞬间,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
秦杰看着那道看不见的悬崖,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他还在等啥呢,”
……
云正铭在等花开,他身旁那根柴木上的那抹绿意早已勃发,十几片青绿肥嫩的叶儿上方有一朵粉粉的樱花,樱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瓣瓣绽放,娇嫩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上面竟隐隐可以看到水珠几滴,樱花已经开了四瓣,第五瓣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向空中展开,如果最后的花瓣也完全展开,那便是盛开,那便是怒放,那便是元婴,
青翠山谷深处传來的气息波动,清晰地传到了悬崖之上,映进他此生最敏锐的识海之中,他知道秦杰已经破境,然而那又如何,云正铭闭着眼睛,平静而喜乐地坐在悬崖之上,坐在青叶与粉樱之前,等待着自已破境的那一刻……也许就是下一刻,
在元婴期的大修真者眼中,修真道上曾经的同路人都会变成蝼蚁一般的存在,任何能够影响到道心的障碍,都将不复存在,因为一旦元婴便有世内与世外之别,一旦元婴便非世内人,自然不用再在意世间的规矩道理,
李彤坐在悬崖另一处,她沒有看云正铭,因为她知道他今日必将进入元婴期,反而觉得有些无聊无趣,忍不住蹙了蹙眉,有些不耐,说來奇怪,作为神话集团年轻一代的饺饺者,她和云正铭虽未明斗却有暗争,这些年來她一直压着对方一头,此时云正铭眼看着便要入元婴,不知为何她竟是表现的毫不在意,似乎不觉得这是一种威胁,
她也沒有凝视青翠山谷,因为她已经感应到先前那刻的天地之息变化,知道那个叫秦杰的清梦斋弟子已经到了金丹后期,虽有些出乎意料,却也不在意,心里想着若要维护神话集团的尊严,大不了稍后把秦杰和王雨珊尽数杀了,世间又有谁知道这场赌约,
……
秦杰看着远方,眉头一挑问道:“他这是要耍赖,”
王雨珊轻声说道:“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认输,”
“输了就是输了,不认也得认,”
王雨珊转身看向他,眼眸里流雳出惘然情绪,不明白相隔百余米,而且对方将入元婴,秦杰如何能够逼迫对方履行那个破境之约,
“赌场规矩就一句话,输了要认帐,”秦杰把行李放到地上,取出一个沉重的桐木匣子,说道:“如果有敢耍赖的人,或者出老千被人抓住的人,都要被砍掉自已身上最有用的那个部分,”
桐木匣子里搁着形状奇特的金属物体,这些金属物件表面黝黑,由无数根极细的金属丝编织绞弄而成,看上去蕴藏着极坚韧的力量,王雨珊眉头皱了起來,一路同行入草原,她清楚秦杰很重视自已这些沉垂的行李,今天才知道原來行李里是这些古怪的东西,却不知究竟有何用处,
秦杰取出匣中的金属物体,手指从上面微显粗糙的表面缓缓摩过,紧接着他加快了动作,随着金属构件的扣合声,一把浑体黝黑的枪支迅速成形,然后他开始上弹,又从深色匣子里抽出一枚微黑的合金子弹,子弹上密布着鳞般的细纹,不知被锻打了多少万次才能打出如此的效果,如果仔细望去,还能发现如鳞细纹间,还有一些更深刻的线条,那些是符线,
秦杰的腰间还有一把符枪,但那只不过是增加了精准度和射程而已,和这把枪比起來,简直是不值一提,王雨珊怔怔看着他手中黝黑的铁弓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