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大的房间,天花板很高,顶上装着一盏式样朴素的吊灯。\(^o^)/ \|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室内陈设简洁,枣色的松木地板,窗前挂着厚重的深色帷幔,屋子的左右两端整齐地摆放着沙发椅、茶几,正中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面有一盏台灯和一叠厚厚的文件。
沙发上,江大帅手里抱着热气腾腾的一杯茶,他用赞许的口气道:“你们做得对,和那些人的谈判绝不能让步半点。”
“路矿当局那里,这几天儿也松了下来。”坐他对面的单立厉脸上的表情顿时生动了,“我看半月之内,就能收工。关于咱们自己俱乐部办了多少事儿,一时也说不清楚。明日我们再上个详细的报告。”
坐单立厉旁边的齐绍六也点点头。
“你们也不要太辛苦了,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昨天会议能让那么多工人加入工会,你们也是功不可没。”江大帅笑道,“现在安源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路矿当局也不会翻出什么浪花了。”
单立厉和齐绍六并不知道江大帅意有所指,只说点头表示赞成。
“现在党部工人运动我觉得可以全交给你们了,”江大帅又说:“在工人运动方面,为加强统一领导,去年中央局在上海就成立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之前是瞿恩担任书记部主任,办事机关设在上海北成都路19号。不过现在瞿恩已经把精力放在了用于宣传和联络的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出版机关刊物《劳动周刊》。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成立不久,相继在各地建立分部。其中,在北京就建立有北方分部,工作范围包括直隶、山东、山西、陕西、甘肃及东北三省,工作重点是发动和组织北方地区的铁路工人和开滦煤矿工人。在汉口也建立有武汉分部,工作重点是发动和组织湖北各地和京汉、粤汉铁路工人。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两个分部,你们愿不愿意担起重任。”
齐绍六扭头看身旁的单立厉,然后一起猛点头。
……
“报告老板,高桥新二求见。“穿旗袍的漂亮的秘书小姐推门进来。
坐在办公室发呆的盛老四抬起头,说:“请他进来。“
漂亮的秘书打开门,对等候在那里的高桥新二说:“高桥阁下,老板有请。“
高桥新二进来了,黑亮的皮靴在松木地板上踏出了清晰而有节奏的声音。
盛老四站起身来:“高桥阁下,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高桥新二冷冷的说。
盛老四却温和的笑道:“不急。来,坐下慢慢说话。“
高桥新二在沙发上坐了,漂亮秘书端了一杯茶给他:“高桥阁下,请用茶。“
高桥新二欠身接过,说:“谢谢。“
“不客气。“漂亮秘书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办公室的空气忽然变得沉默。
盛老四见高桥新二一直没有话说,便说:“高桥先生如无什么话说,容我失陪一下,我想去还有点事……”说罢便欲起身。
高桥新二将茶杯轻轻放下,说道:“忙什么,我还有话要问───这安源工潮,不是一向有我来处理吗?怎么忽然变卦了?当然,这还只是小事情。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解释,汉冶萍公司的股权为什么发生变动?昨晚汉冶萍公司最大的债权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竟然不通知我们?”
按照当初借款的那些苛刻条件,汉冶萍公司的任何一项大的决定,都是要得到日本方面的同意才能生效,不过这不过说盛老四自己个人股权的变更,他觉得还是可以自己决定,现在高桥新二却要质问这件事,盛老四觉得有些意外,有些愤怒,真是把本大爷当傀儡了?
“高桥阁下,”盛老四想了一阵,他终觉憋气,于是抬起头来冷冷说道:“我的股份,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话音未落,高桥新二突然问了一句:“难道我连问都问不得?”
一句话问得盛老四一个倒噎气,只好俯首不语。心里还是怕这个小鬼子。而此刻他却心想:“这次若不堵回去,以后他事事都要问,那还只能做他的傀儡?”良久,他缓缓说道:“照当初的协定,你是没有资格过问的,不过此次事关汉冶萍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不妨破例。”
这是说"下不为例",高桥新二当然听出来了,他按捺了一下心里的火,冷笑道:“那好,接着方才的话讲,听说你出让股份了?出让给了谁?”
“这次工潮,我觉得我实在无力管理汉冶萍,我也只能放手,”盛老四咬了咬牙,抬头说道:“股份我会在交易所抛出,谁有能力就是谁的!”
高桥新二不禁吓一跳:“你想再引起一场股市战争吗?”
“我不管,”盛老四冷笑一声回奏道:“我现在自身难保,还管这些?你们日本人要是有意,就来争夺吧!”
高桥新二格格笑了一声说道:“盛老板,不管你是什么打算,你背后的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你抛售你手上的股份,大日本帝国都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