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二层楼房,楼房是用旧木板盖成的,楼房里有四套房间,两个楼角都有出口。
“工人区我经常去……以后,我们都会有,所有人都会有,这样干净宽敞的房子住。”江帮主轻笑道。
“以后?”瞿恩忽然笑道:“我把自己的青春献给了解放运动,献给了革命,只担心自己活不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或者革命爆发得太温和,不能满足我激进的、渴望流血的热望。”
江帮主想不到这个鼻梁上夹着散光眼睛,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也有这样的热情性情。
“得了,以后会让你看到什么是流血革命的!”江帮主忽然残酷的笑道。
“我会拭目以待的。希望你只不是说说。”瞿恩道:“我觉得你这次就太过温和了。你看现在民气如沸,为什么不直接暴动,拿下上海呢?”
江帮主斜眼看着瞿恩,这家伙,性格还是毛燥了。
瞿恩却不觉得,继续像演说家似的用疲惫的嗓子讲下去,并且越说越快:“存在于上海滩的资本家们和北洋军阀政权所推行的掠夺、勒索、暴力、枪杀和拷打的政策,必然会使迷途的人睁开眼睛。他们不仅与工人阶级为敌,实际也与全体劳动人民为敌。上海滩的劳动人民应当明白,只有在我们的带领下才能……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所要达到的,正是我们社会党早已为之奋斗的目标。我们共同的目的是推翻帝国主义们和北洋政fu的军阀们的仇视人民的**政权,并通过全体人民武装起义的手段建立真正的共和民主政权。同时,在同武装到牙齿的反对派进行斗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进行正确的武装暴动,夺取中心城市,这种暴动是革命战争,是顽强而持久的。”
瞿恩继续说下去:“为了尽可能地利用不断高涨的工人群众运动,必须尽快地发动党所管辖地区内所有工人俱乐部的工人们。”
接着他又谈起细节。
“把上海北洋驻军机构和组织存放武器、装备和粮食仓库的地点以及他们存放大量金钱的地点和他们的储存体系搞清楚。暴动的时候,首先从这些地方下手。”
“必须详细地分析工人纠察队内部的组织问题,详细分析它们的指挥官、军事和作战纪律、秘密活动、工人俱乐部同外部世界的联系、对待当地居民的态度、战地革命军事法庭、在敌占区的破坏策略,如破坏桥梁、铁路、轮船、驳船、车站、修配厂及其技术设施、充话局、矿山、粮食等策略问题。”
江帮主已经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瞿恩所说的一切都不切合实际,都是些外行人的胡说八道。
江帮主笑着说道:“真是十分漂亮的演讲。我牢记心间。暴动的时候按着你的计划,应该可以夺取上海滩。”
瞿恩看不到江帮主讽刺的笑,反而得意洋洋道:“当然如此。”
“不过这次要把罢工发展成为暴动,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呢?”江帮主的脸上好像是略带遗憾的说道。
“说得也是,是来不及了,只能下次了!”瞿恩想道。
“这次罢工的情况,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江帮主问道。
“对啊。”瞿恩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我都忘了告诉你。各厂工人奔向潭子湾,在荒地上召开群众大会,会场上竖着‘反对东洋人打人!’的大旗。徐元东主持大会,杨文君等在夜校担任教学的学生都上台发表演说,工人们情绪振奋。沪西内外棉11个厂的1。5万余工人全部参加罢工。日本内外棉株式会社社长阿部彦太郎迫于压力,派出小大班川村做代表,在戈登路30号日本俱乐部摆出了谈判的架势。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江帮主道:“有什么不敢去?”
“派谁去呢?”瞿恩问道。
“徐元东去就很好。”